“正常。”美妇人十分和善,给她盛了一碗汤,“姑娘,叫什么名字?”
“姜宁妤。”
“姜宁妤?”美妇人笑着说道,“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注意到临栩月猛地抬头,目光仓促又狼狈,又紧接着慢悠悠地说了下去,“可能好听的名字,都让人耳熟吧。”
姜宁妤的余光一直看着他,自然留意到了他的异样。但他们当时关系那么好,他会跟父母提也很正常……
她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很自然地解释,“嗯,我跟临栩月是高中同学,在国外的时候,还去他舅舅家做过客。”
美妇人恍然,“难怪呢,原来是他舅舅提了一嘴。”她顿了顿,“我是临栩月的妈妈,我旁边这位你见过的,是他爸爸。那两位,是临栩月的伯伯和伯母。刚刚他婶婶也在,现在去灵堂了。”
姜宁妤礼貌点头,“你们好。”
临栩月的妈妈很善谈,善谈到几乎把自个儿子的老底都揭了。当她开始提儿子小时候顽皮爬树,造鸟窝孵鸡蛋的时候,临栩月终于觉得面子挂不住了,出声道,“你们没别的话题好聊了么?”
临妈妈这才给了他一个面子,提起了别的。
晚饭吃得还算融洽。饭后临栩月把她带到院子里,对她说,“今天有点晚了,我给你定个酒店,明天早上再回去吧。”
他已经恢复了正常态度,看她的眼神没恨也没爱。微弱的夜灯光在他的眼底缓缓移动,却有些看不透的暗沉。
姜宁妤默默取消了去高铁站的网约车,点头说“好”。
……
但是,姜宁妤第二天并未着急回去。
她请了一天假,上午远远的看着他们抬棺出殡,下午就去墓地找了临栩月。他一个人坐在墓碑边,很随意的坐姿,手边摆着一瓶开了盖的啤酒,远远就看到他动着唇,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对着墓碑说话。
看到姜宁妤的时候,他没有露出惊讶或意外的神色,省去了那些有的没的客套,只是看了一眼问她,“我再坐一会就回去了,你一起?”
这话听着像征询,姜宁妤不由在他旁边盘腿坐下,轻声说,“好呀。你昨晚休息得怎么样?身体有好一些吗?”
“我没事。”临栩月摇摇头,“只是想了很多事,人一辈子注定要面临别离,有生死,也有……”他没说下去,便是一阵沉默。
可即便他不明说,姜宁妤也明了。
“以前你每次提起你奶奶,我都觉得,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有趣的人,一直想来见见她。”她的目光望向墓碑,微微笑道,“现在也算见到啦。”
“你觉得她看到你了吗?”
虽然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姜宁妤还是点头,“肯定看到了。”
临栩月却说,“但我是唯物主义者,不信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