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家。”
“怎么?”
“我不想看到他。”
“他?”王东山忽然了悟,“你去花园逛一圈,或者在房里看书。我尽快回去,好吗?”
“不然我开阿妈的车回去。”
“纳兰安,你该懂得不要让阿妈担心你。”
纳兰安沉默。
“他们老了,我们还年轻,年轻人总要学会迁就。”
纳兰安在床上睡了一会儿,有人来敲门:“姨妈”。是纳兰心儿子的声音。
纳兰安开了门,纳兰安抱着儿子冠人向她招手。
纳兰安对外甥笑了笑:“进来坐。”
纳兰心看上去比之前快乐了些。放下儿子,来来去去还是在说家里的事情,儿子上幼稚园了,会唱英文歌了,家公家婆欧洲一月游了,老公最近应酬少了晚上多回家吃饭了。
纳兰安偶尔听进几句,虚应几声。
冠人坐在地上逗那只他带过来的小贵宾,自言自语。
纳兰安看了他一眼,不禁觉得有点好笑。
“家姐,你打算几时要孩子?”
纳兰安一时无话。
“你和东山哥都不小了。”纳兰心皱皱鼻子,“你们两个都是高智商人才,小孩子肯定聪明。”
“智商高必然是好事吗?”
“当然。”
王东山十二点回到大宅,众人正在客厅聊天,见他手里竟然拿着两盒蛋挞:“专程兜路去了荣记,刚出炉的蛋挞,趁热吃。”
冠人欢呼,迎上去左右手各一只。
王东山递给纳兰傅惠真,她笑着拿了一只。
其他人人都吃,唯独纳兰安坐在一边,没有动作。
“吃一只。”
“不要。”纳兰安转脸。
“怎么不要?你喜欢的。”
“都是蛋腥味,拿开。”
王东山无奈放下,知她大概是为了纳兰祖心里不痛快--可事到如今,纳兰祖已经这样境况,她又为了什么生气呢。
他找了个理由,叫了纳兰安回房。曾经他们共住的大房间,彩姨日日打扫,如同他们还住在这里一样:“怎么了?”
纳兰安不想再提:“没事。”她恹恹在沙发上坐下。
王东山在她身边坐下:“不开心?”
“王东山,我是不是脾气很怪?”
王东山讶异她突然这么一句:“大家都好像忘掉了,放下了。为什么我做不到?”
王东山明白她在为纳兰祖的事情耿耿于怀:“你和阿爸说什么了?”
纳兰安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