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要一个儿子吗,爸爸?你会明白,聪明的女儿,比十个笨蛋儿子,有用得多。”
纳兰安在纳兰祖床头放下那份文件:“等王东山回来,你可以给他看这份东西。如果你愿意,我明天可以安排律师过来见证你的授权委托。当然,你也可以联系你的私人律师,我没意见。”
纳兰安轻轻带上门,左转,上楼。
一夜未睡,她真的需要一场好觉了。
一觉醒来,已是黄昏。
纳兰傅惠真来敲她的门:“阿安。”
开了门:“我不饿,你们吃吧。”
纳兰傅惠真却不是来叫她吃饭。她皱眉,在沙发上坐下。沙发上还搭着纳兰安的白衬衫牛仔裤:“我看到你给你爸爸的文件了。”
“对。律师帮忙起草的。”纳兰安状四无所谓地在另一坐下。
“你回来,是真的想要接手你爸爸的生意吗?”
“他三个女儿,两个嫁了,只有我一个。由我接手,有什么问题?”
“你有没有想过,东山,以及那个人?”
“阿妈,你不要这么天真啦。阿爸一病,谁会顾你,谁会顾阿妹?我不撑起这个家,你看那些叔伯或者那个女人会如何谋了他整副身家?我是无所谓,阿妈,只不过你和阿妹以后的日子,就辛苦得多了。”
纳兰傅惠真有点想哭,又忍了下来。她是很传统的富家小姐,或者也曾经有过自己的主见,不过那一点点自我,早就在金丝雀般的圈养生活中消磨殆尽。
“阿公走了,舅父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大环境又差,”纳兰安拿起烟,忍了忍又放下,“大家都是撑着一个光鲜亮丽的壳,苦苦支撑罢了。”
“如果你阿爸不肯呢?”
“那就叫他提早分家咯。不用预我那一份,我从来没关系。不过,如果他都给了那个野仔,你看我会不会罢休。”
“你阿爸不会的。”
“谁知道。”
“阿安,你回来就是为了你爸爸的公司?”
“是啊。”纳兰安直接了当,“大伯和三叔根本不会帮你,舅父顾自己都吃力。阿妈,阿爸背叛了你背叛了我三姐妹,我不会让那个女人连公司都占了去。”
两人陷入了沉默。
纳兰安终究忍不住,当着母亲的面,点燃了烟,想了想:“你说这是不是所谓的报应?他对不起这个家,所以天要惩罚他,让他六十岁就起不了身?”
纳兰傅惠真没接话,她用手帕捂住脸,手帕下的泪水已经止不住。
☆、裂痕
纳兰安第二天中午被叫进了纳兰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