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首的不答应,怎么好端端的摆酒席,偏把我们单独剔出来了。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还是怎么,都是正经去探孙老病的,还怕人说不成。
“不行啊,我们要去啊。”
“就是就是,你爷爷的席我们要去,你施惠将来的结婚酒,也不能少了我们。”
孙施惠四两拨千斤,“得,我赔了今天这顿,回头还得搭一顿。”
笑哄哄地开了场,酒过三巡,孙施惠接到了陈茵的电话,比他料想得晚了点。
陈茵今天回娘家了,一到家才发现家里送了不少吃食来,猪肉羊肉的,陈茵在电话那头怪施惠,“你就是看我们送了几个钱去了,想方设法地要还给我们,是不是?”
又说,这样弄得到很没意思了。
孙施惠这里特地从包厢里出来接的电话,廊道尽头,气窗推开,外头的夜风能醒一切不能醒的东西。“不是的,师母。是家里本家那头送的,要挨到二十四那天请客又放不住,就先割给你尝尝了。”
“二十四那晚,我预备帮爷爷回请一下社会上各路人马的人情,师母你们也要来,我就不特为去请了。”
陈茵说他们就不去了,晓得施惠要应付的都是生意场上的人。
“也有朋友的。”孙施惠道,邀老师一家都来坐坐呢。
电话那头有汪敏行忙活的声音,孙施惠扮作无心地口吻,问老师放寒假了吧。
“放了。我一回来,厨房里摆了那么多肉和瓜果的,以为他们爷俩今天去超市不要钱搬回来的呢。”陈茵又在那头问施惠在忙什么,吃过晚饭了没。
孙施惠睁着眼睛说瞎话,说还在开会,稍待去吃。
陈茵说这个点,还没吃晚饭,真是的,“你要当惜你自己的身体,年纪轻轻,把胃熬坏了,有你后悔的时候。”
孙施惠怕是上辈子都没朝女人说过软话,今天破天荒头一回,“是,师母也是。汪盐老给我念叨,惹您生气,怕您伤了身体呢。”
“她啊,你别替她找补。我自己的女儿我知道,她说不出这么贴心的话。她只要不和我对着干我就哪哪都痛快了。”
这话孙施惠信。甚至附和地笑出声。
那头,汪敏行嫌肉太多,冰箱都搁不下了。
正巧他们还没吃晚饭,老汪跟妻子商量,切点肉吃羊肉火锅拉倒了。
陈茵立刻呸老汪,好意思得很,自己学生下午就送来的东西,爷俩都在家,偏两根木头,一不打电话给人家去谢;二不晓得往里搁。
这么晚了,也不晓得弄晚饭,倒了灶了。
真是一对米虫。
孙施惠在这头听着乐坏了。且捕捉的信息是,有人周末在家。
“那么,师母,我就先挂了,不打扰老师吃羊肉锅子了。”
一秒,两秒……
“施惠啊,你忙完了吗,忙完了,要不过来一起吃火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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