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汪盐干脆先实现饼干碎自由了,狠狠掰开围边的一大块,吃了个爽。反正他们也不吃了。
四个人坐在客厅里喝茶,陈茵在和孙施惠商量明后两天的计划,那给舅舅家的礼是肯定要送去的。
又说春节档口,其他几个姨妈也会回去拜年。
孙施惠闻弦知雅意,喝茶的空档,就问师母,那是不是也要给几个姨母带礼物。
陈茵也思量呢,汪盐吃着蛋糕上的饼干碎,抿一口茶,打断他们,“和舅舅交,带一式样的上门礼就算了。姨妈几个也要?他们家结婚,我没见哪个送什么礼给你啊。”
汪盐又抱怨,这些俗礼太麻烦了,真真没个家底都结不起婚了都。
陈茵横一眼盐盐,说真是平时惯坏了她,三十晚上什么作兴什么不作兴,一点都不顾是吧!“处处都嫌麻烦,我生你还嫌麻烦呢,就不该生你!”
汪敏行赶紧圆场,“好啦,我看你女儿这掐架的本事就是跟你学的。说正经事。”
一旁的孙施惠听得想笑,垂眸看一眼坐在小凳上吃饼干碎的汪盐,她也瞥见他,二人相视无话。
陈茵最后拿定主意,姨妈几个自然不能也备一样的礼。舅舅那头,有一层媒人的缘故。但知会施惠,新姑爷登门,免不得一些口头礼。叫他得多备些压岁红包就是了。家里小辈多,当真介绍起来,喊个什么姑姑姑父的,新兴头上,他们也不好不表示。
再说到婚礼喜酒的事,汪盐始终“一言堂”。她不想办,她说她自己结婚,如果这点事都不让她自己做主,那么,结婚也毫无意义了。
陈茵跟着急了,说哪个人家不办酒的啊。你不办酒,哪个知道你们结婚了。
汪盐理所当然:“双方父母知道啊,当事人自己知道啊,民政局知道啊。”
陈茵的急脾气,就是有人今天过生日,也手快地要打人了。
孙施惠作势地要拦师母,正巧他手机响了,起身去阳台接了个电话,再回厅里,当着老师、师母的面,喊汪盐,“我手机没电了,帮我充会儿电,顺便,我有话跟你说。”
陈茵也识趣,干脆要老汪把这里收拾一下,再把冰箱里的酒酿圆子拿出来,待会煮。一时又想起什么,问老汪,阳台
上供得斗香你拿出来了吗……
汪老师平时在学校里不苟言笑、一板一眼的,哪个想得到在家里净干这些琐碎事了,然而还是没脾气地埋怨妻子,一样一样来好吧,我就一双手,跟不上你的一张口……
汪盐回房给孙施惠找充电器,她刚把床头柜插座上甚至都没来得及拔的一根拔下来,扭头,就见孙施惠没事人地进房,把房门关上了。
“你干嘛?”她想说,你说话就说话,关什么门!
“有话跟你说。”孙施惠迎面走过来,汪盐把充电器递给他,然后示意他,靠门口那就有插头面板。
孙施惠把那根充电器扔得远远的。他把手机亮屏举给她看,明明满格的电。
汪盐气鼓鼓地盯着他不说话。
孙施惠由她盯,当着她的面,发短信,没一会儿,汪盐手机微信上进来两条讯息。
就是孙施惠发的,两个名片推送。
不等她问,孙施惠告诉她,是两个珠宝品牌的店长。
“你加他们,看中哪个或者款式,我们再去量指围。”
汪盐愣了一秒,再开口,“施惠少爷送别人礼物的方式都这么别致吗?”别人起码都选中了,拿到你眼前,这也才是礼物的意义。
“这两家高定对戒就是得客人到场。其他首饰,也得你自己挑,我选中,你不喜欢或者不如意,那也是没意义。”
汪盐才拉不下面子来和他辩,你不选,怎么知道我不如意?
显得她好在意这份礼是的!
孙施惠一向如此,自幼养出来的孤僻臭脾气,倒把身边人作践坏了。偶尔说几句中听的,一群人都很受用。因为什么,因为难得。
他剑走偏锋的性情,凡事,银货两讫的嘴脸。在他眼里,你情比我愿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