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宫中住上几日,不要回府了。”泰靖帝道:“李德泉,传出话去,说刺杀朕的匕首有毒,朕已经快不行了,太子在床前侍疾、监国,除太子与皇后外不得有人进入养心殿,违者杀无赦。”
“是。”
“喏。”
整座皇宫陷入了一种死水般的沉寂。
死水中心的泰靖帝却意外地悠闲,甚至拉着赵玄在闲暇时下了几盘棋,然后将心神不宁的赵玄杀得片甲不留。
泰靖帝将一整条白龙吃尽,忽然道:“在担心太子府?”
太子府上只有他和虞祎二人,这话问得是谁便昭然若揭。
赵玄也并不隐瞒,坦诚道:“虞卿身体不好,儿臣担心。”
“你若成为皇帝,必须得有子嗣,”泰靖帝又下一枚黑子:“寻常夫妻间伉俪情深是好事,在皇家,却并非如此。”
赵玄手中的白子一顿:“父皇?”
泰靖帝索性将旗子扔回棋碗:“象狮国有一蛊曰情窦,有公母双虫,被下蛊者下母虫,所系之人下公虫,被下蛊者与所系之人没什么关系,蛊动时也无甚大碍,若是心属所系之人,发蛊时反复高烧不退,只有公母二虫离开到一定距离,被下蛊者才能退烧。第三次发烧时便再不得退烧,被下蛊者会在高热中死去。”
高烧。
赵玄惊愕:“父皇是说虞祎他”
“殿下从象狮国回来后,奴才便闻见您身上被下了这种蛊的公虫,但公虫于人无害,圣上说无需告知您。”李德泉低头道:“后来太子妃高烧请了御医无果,圣上也让奴才去探了病,这才确认太子妃身上有母虫。”
泰靖帝淡淡道:“所以你若真与他情深,离他远些未必是坏事。”
问过x131,得到他人之蛊无法可解的回答后,赵玄看向泰靖帝身边这位深藏不露的掌印:“可有解蛊之法?”
李德泉看了泰靖帝一眼。
泰靖帝道:“如实说。”
李德泉跪下:“种有公虫之人离世蛊自然可解。”
赵玄沉默良久,扶他起来:“那何时会蛊动?”
“没有规律可言,但公母二虫接触越少发蛊间隔时间越长,”李德泉的背几乎弯成一座桥:“若是下蛊之人蛊术极为高明,可以掌握大概时间,但间隔时间最长也不过十年便会发完。”
如果没有记错,虞祎已经高烧过两次,一次是在象狮国的瓦西亚,他单独前往林场时才虞祎才退烧,一次便是他前往邳县之前、而这两次他离开的巧合都是偶然——或许并非偶然。
赵玄突然明悟,这就是刀霜的求生。
但刀霜不够了解他,这求生,莫若说是求死。
赵玄忽然又问:“公公怎么对蛊这么了解?”
李德泉一惊,刚刚站起来的腿立马又跪了下去,额头在地板上连磕几下:“奴才不敢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