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实在直白,纪春山转身去看树,感慨道:“你确实应该读文科。”
“你说这树得多大年纪?”沈槐序跟着他一起看,“我们搬来的时候就在这儿了。”
“洋槐长得慢,这个粗细……”纪春山抬起双手比划了一下,“至少得长三四十年吧。”
“三四十年?”沈槐序惊呼,“我以为只有十几年。”
“走吧。”纪春山今日无心研究植物,揽着他的肩膀往前走,“见家长去。”
沈槐序把路走成顺拐,吞吞吐吐道:“你可别乱说话。”
“那你给我讲讲,哪些话不能说?”纪春山歪头看他,“小序?”
沈槐序立刻炸毛:“这个绝对不许!”
纪春山笑着答应:“好,不这么叫。”
“不过,”沈槐序略加思索,“房间里可以,我家隔音好。”
纪春山神情诡异地看着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在房间里可以叫。”
纪春山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槐序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等一下。”沈槐序生硬地转移话题,“我妈让我给她带一瓶维生素片。”说完,逃难似的钻进了路边药店。
纪春山笑够了,也跟着走进去,剩下的那点笑意顿时僵在脸上。
沈槐序拿着盒一次性滴眼液,冲他晃了晃:“你买的多少钱?”
纪春山咬牙硬答:“十四块七毛。”
沈槐序冲他扬了扬眉毛:“这儿怎么卖二十?”
纪春山抬头看天花板:“这家卖得贵吧。”
药店老板这时候不乐意了:“小伙子,你可不能乱说,这可是全国统一定价。”
纪春山转身就走:“好热啊,我去外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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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白石郎曲》,宋·郭茂倩
第37章
沈槐序拗不过纪春山,只好先下楼安顿了众人,又回到顶楼。
酒吧灯光迷离,沈槐序被这光线晃得似乎有点醉了。
“想什么呢?”
桌子很小,纪春山和他离得很近,说话时酒气若有若无地喷在他脸上。
“在想……你确实没变。”沈槐序摇了摇手里的酒杯,闷笑一声,“纪春山,我走过最长的路,就是你的套路。”
纪春山用手托着下巴,问道:“怎么不吟诗,改讲网络段子了?”
“与时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