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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从这以后,公主一年半载才来一次,住上几个月再走,安大业不舍,但公主说:“人生合离,皆有定数,搏节之则长,恣纵之则短也。”

次子诞生后,公主说孩子是豺狼,让安大业丢掉,安大业没舍得。次子长到周岁,公主嘱托安大业,四年后有一侯姓女降生,务必为次子定下这门亲,随后,公主又一次回家探亲,但再也没有回来。

秦峥呆住了:“就这样了,安大业呢?”

次子果然长成豺狼,吃喝嫖赌,偷盗成性,安大业被他气死了。长子倒是贤良聪明,他牢记母亲说的话,等侯氏女及笄后,为弟弟和她完婚。侯氏女进门后制服了丈夫,年近七旬时,这对夫妇子孙满堂,侯氏女有时还捋着丈夫的白胡子,让他跪着走。

秦峥听得大笑。他揣测乐有薇对秦杉坦白病史时,也让他作过选择,但人还是没能干过命。不过,秦杉和乐有薇两情相悦,只会做那样的决定。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他跟秦峥说,年轻时就看过的故事,中年后才能理解,若他悟性好点,早点明白棋酒之交,可得三十年聚首,就不会把妄念弄成了执念,去贪图那无从实现的六年床笫之欢。

秦峥喝口酒,轻声笑了。他以为秦峥还不信他,停住脚步,认真道:“别说没有当恋人的可能,就算有,几年就走散了。我算是明白了,我孤星入命,跟人只能当朋友,当朋友才能走到老。”

秦峥静了一下:“也别太绝对了。枯叶能返青,枯木就能逢春。”

他自嘲地笑:“当朋友真的就够了,你看,连神仙都改不了命。我一次贪图就苦了半生,现在我什么念头都没有,只要生活能维持现状,我就知足了。”

秦峥沉默了,他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凄凉了,赶紧调整,开个玩笑:“你说的,我再想不通的话,晚年悲苦。我可不想被你说中了。”

夜色弥漫,他看不清秦峥的表情,秦峥终是无言,把酒瓶子伸过来,跟他的碰了碰。

星光映照的大海边,两人并肩慢慢把酒喝完,他注视着海浪中隐隐荡漾的亮光,有句话很想说,但酒喝得还不够多,不好借机说出口。

曾经像挥甩鞭子一样浪掷生命,把一颗心抛向岩壁上反复摔打,依然被生活善待了。遇见你,是我从28岁起,人生最幸运的一件事。

飞机抵达云州,秦峥着急看索索,两人先去寄养机构。回家的车上,秦峥给索索顺毛,绷着一张脸不做声,他以为秦峥在飞机上没睡好,让司机关掉音乐,扭头说:“到我那儿你补个觉吧。”

秦峥仍在沉思,他担心公司哪个项目出了纰漏,连忙拿过笔记本电脑和同仁们联络,结果一下车,秦峥很严肃地说:“你那个故事有漏洞。”

他茫然问:“什么?”

“可以先床笫之欢,再棋酒之交,也可以既床笫之欢,又棋酒之交,区别在于体力。讲故事的人生活常识不太行,一点逻辑都没有,也就你信了。”秦峥说完,唤过索索,一起去花园跑步。

沉思了一路,就在琢磨这个?他啼笑皆非。但是古中国所有故事都不是用逻辑来衡量的,它们统统只在讲一件事:宿命。他敬畏这无常的命运。秦峥当年走向他,何尝不在逻辑之外?

有次送索索去打疫苗,接回来时,他感叹初相见那天,他和索索没两样,不可能像孔明,问秦峥:“你就没想过看走眼了,这人不是孔明,是冻僵的蛇吗?”

秦峥说:“那就养寇自重吧。人不能只认死理,要善于变通,懂吗?”

许许多多的回忆漫卷心头。他看着庭院笑,等到圣诞节,他就搞个户外烧烤,今年哪儿都不去了。

日子平静充实地往前过。11月,天空艺术空间为艺术家齐染做全球巡展,他很喜欢齐染的“花在燃”系列作品,订了其中一幅《蔷薇在微笑》,是齐染为故友乐有薇创作的,花了几年时间打磨出成品。

秦峥家的三楼楼梯口有点空,挂幅艺术品就完美了,还有抬头见喜之意,他正挑选着跟画境匹配的画框,接到母亲的电话。他妹妹唐莎获州长减刑,提前一年出狱了,昨天就已重获自由。

按当年的判罚,唐莎被判处14年,且不得假释,但不得假释并不影响表现良好的囚犯获得减刑的机会。他不认为唐莎有资格被减刑,当年帮他打官司的美国律师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

不仅是唐莎,州内全部囚犯都是州长令的获益者。州长将于下周卸任,前天宣布了减刑决定。

他查阅新闻,州长声称死刑制度有根本性瑕疵,在判断谁有罪和谁应被处死时出错不断,当中还可能涉及种族或贫富因素。然而,立法机关不肯改革,议员不肯废除死刑,所以在卸任前,他必须采取行动,还表示自己作出了正确决定,终能安寝。

该州所有尚未处决的死囚都被改成无期徒刑,获有期徒刑的囚犯也得到了相应的减免,唐莎提前获释。监狱通知了家人,但唐莎没和家里联系,他母亲叮咛他设法找到唐莎,防止她仍未化解内心积怨,再酿大祸。

他分别向秦杉和叶之南通报了唐莎出狱的消息,让他们注意安全,再托美国律师尽全力找到唐莎,紧接着,他飞回香港。

他被父兄放逐后,再没和家人见过面。刚被父亲当成弃子那两年,母亲争取过,但大房长子长媳为唐家接连开枝散叶,母亲闭口不言了,虽然还记着他这个孤悬在外的逆子,逢年过节问候一二,但没有更多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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