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觉得我在岛上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我能做的,其实小班长也能做。所以我想,我,”我笑一下,“我还是去一个更需要我的岗位吧。”
“你想好了吗?”他看我。
“嗯。”我重重地点头,“想好了。想得别提多好了。”
我的鼻子里面好疼啊,我皱着眉头,但是我笑起来:“我要去找同学了,他们都等着我呢。”
他好像有一会儿失神,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拿出钱夹,掏出一张卡给我:“菲菲,把这个拿着。”
我把他的手推回去:“我还有点呢……”
他忽然烦躁起来,执拗地把这张卡放在我的挎包里,说得又快又强硬:“别推了,把它拿着。”
他从来不曾这样命令我。
我喃喃说:“真的不用。”
他停顿良久,声音终于和缓下来:“听话。这也是你两个月的工资啊。”
我垂着头,心里非常难过,我心里说:快走吧,快走吧,再不走,我的眼泪就下来的。
“比赛的时候要告诉我。我去看比赛,给你加油。”
我的心不在这里,我慢慢握住他的手,仰头看他,瞪大了眼睛:“要是,要是你不忙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你,你,你要……”
他把我轻轻地搂在怀里:“我来找你。”
我辞别的莫凉,也没有去找叶海。
我耽搁太久了,这说一不二的大爷是不会等我的。
我自己一直走到珠江边上,在江边公园找了个长椅坐下来,华灯初上,珠江水在两岸灯影间漫漫地流淌,晚饭后纳凉的人们唱戏下棋打牌钓螃蟹,有人把带着夜灯的风筝放到天上去。
一个小宝宝个子还没有凳子腿高,在那边玩一个大皮球。皮球骨碌碌地滚到我的脚边。我拾起来给他,他笑着过来,棕色的眼睛蕴含了丰富的水分,皮肤透明。
小孩子都傻,他因为得到了一个皮球就这般高兴。
我难过的时候,不希望有人高兴。
我念头一转,就把皮球扔到一边。
他蹬蹬蹬地跑过去,拾起来,又拿给我,想要跟我玩这个扔球捡球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