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暖一夜都没怎么睡好。
辗转反侧一直到天亮,期间醒过来又睡着,一整宿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
到天蒙蒙亮,她实在躺不下去了,遂起身。
更衣洗漱早锻炼,做完平时该做的事之后,三郎的房间里还是没有动静,云归暖站在院中,不停地朝三郎的房间张望。
平时这个点,三郎早就起来做早饭了。
云归暖去厨房和马厩看一眼,确定三郎不在,眉头拧了一下,便去敲他的房间门。
“三郎,你醒了吗?”她敲两下门,耳朵贴近房门,里面没人答应,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响动。
她取出万能眼镜戴上,调成红外模式朝里看,屋子里没人。
云归暖犹豫片刻,推开门进去,床上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垫着的褥子盖的被子以及枕头通通都不见了,屋子里干净得就像没人住过。
她走到桌前,灯台下压着一张纸条,是三郎的笔迹。
“感谢你救了我,让我体会到家的感觉,你永远是我姐姐,保重,我们定会重逢。”
落款是三郎。
三郎走了。
一声不吭地走了。
云归暖的心突然狠狠抽动一下,心里有一处空空的,她的直觉没错,前几日三郎的种种行为都是在为道别做铺垫。
明明早已习惯分别,但她此刻特别难受。
云归暖撰着三郎留下的信,几乎将纸张揉作一团,她在屋子里绕了一圈,三郎以前的物品都没有了,她来到大衣柜面前,衣柜门把手长横插着一根筷子,她将筷子抽下来,打开柜门。
被褥、垫被、枕头都整整齐齐叠放在柜子里,她给三郎买的衣服鞋袜都在。
云归暖稍微看两眼,柜子里没有她送给三郎的精装书。
精装书是三郎带走的唯一的物品。
她合上柜门,重新将筷子插上去,两手搭在门把上轻叹一声。
怎么突然就走了呢。
云归暖突然想起什么,奔到厨房打开橱柜,里面存着三郎提前煎好的饼子还有几碟简单小菜。
“你想吃的时候热一热。”
三郎的声音回响在她耳边。
云归暖心情复杂地将几碟菜取出来,三郎临走前怕她没早饭吃,都准备好了。
许久没进厨房,云归暖对生火做饭的事很是生疏了,她在灶膛前蹲下准备生火,发现灶膛里的柴都码好了,就等着她引火点燃即可,她又起身去小门外对方柴火的地方看,果然柴火都劈好了整齐码放着。
昨晚三郎忙碌了一个晚上,帮她打理得清清楚楚。
云归暖热了早饭,吃得很是心不在焉,眼神是不是瞟过三郎平时坐着的位置。
他好像离开了,又没离开。
她甚至还能听到三郎唤她“姐姐”的声音。
吃完早饭,她自己收拾了,水缸里的水是满的,洗完碗又去马厩喂马,草料都整整齐齐按捆码放好,一捆就是一餐的量。
云归暖收拾好心情,换了身新衣服,步行去欢乐豆豆。
今日新店开业,她得在场。
店里伙计见到云归暖,纷纷同她打招呼。
“云小姐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