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个人打扫一次也就几百块钱,稳赚!关键是关廿一走就是小一年,是不是每个月都打扫谁知道?
这是把关廿当冤大头了。
关廿踏上正屋台阶开门,闻言停下动作认真想了想:“是有点儿。”
宋九原哭笑不得,想到什么,又问:“那他后来教你学习适应社会,不会也收钱了吧?”
“收了。”关廿看了一眼身边满脸震惊的青年,勾起唇角推开屋门。
这是他第一次以一种自己都没发觉的松弛状态走近这间屋子。
因为没人居住,里面的家具也几乎尽数送给了老师,除了花纹繁复的地砖,屋里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收了多少啊?”宋九原不意外,他都没心思打量屋内的情形了,只盯着关廿的侧脸,感觉上面写了大大两个字:冤种。
关廿说:“当时我对钱没什么概念,就把那人给我的卡给了他,他取走六十万又把卡还给了我。”
宋九原迷茫了,低声咕哝道:“真黑……算他还有点良知!”
这哪是老师,快赶上骗子了。
关廿眼底盛上笑意:“但我很感谢他,没有他我可能走不出这个院子,更遇不到你。”
“……”
“而且他目的明确,我觉得安心。”
“……”宋九原无从辩驳。
“给你看点东西。”关廿拉起他的手,穿进西边的一间屋子,里面一样的空旷,床都没有,但墙边立着一个老式的衣柜,很大,用黄铜锁锁着。
宋九原还沉浸在对关廿智商的怀疑当中,就见关廿在柜子前蹲下来,从底下的缝隙中摸出一把钥匙。
宋九原:“这里面……是什么啊?”
关廿没说话,直接开锁。
宋九原脑海中浮现出某电视剧砌在墙里的和铺在床铺下面的一摞摞钞票,还来不及心跳,接着又转念一想——不大可能,如果是钱的话早被他老师拿走了。
“你不怕东西在这里被偷……”宋九原的话随着柜门打开戛然而止。
挂在里面的两件衣服映入眼帘,其中最醒目的,是一件旧的橙色水手工装……
旁边的白t,是在船上时,宋九原在关廿房里留宿每晚都穿的关廿的衣服。
“没人偷这个。”关廿说。
他将衣服拿下来,又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箱子打开,里面放着一些杂物,摆放的却很整齐——咖啡杯,护眼灯,手机支架,航拍器,罗马尼亚的水彩画框,甚至用空了的护手霜锡管……
“这……”宋九原惊讶的说不出话。
“经常换船,怕丢了。”关廿随口道,把衣服装进箱子,拉好拉链。
他没说最初的真实原因:不愿看见,又不舍得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