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乐告诉金渺渺,纪北杨自幼被诊断为重度自闭症,并发多种发展性障碍,比如社交能力障碍,情感认知障碍,以及不稳定的情绪状态。
他见金渺渺神色冷淡,似乎并不相信,于是继续说:“我不知道你不清楚这件事,我要是早知道,是不会告诉你的,不过纪家没告诉你,我还是很吃惊的,毕竟你和北杨表哥约会,却不知道他有这个病,实际上对你一点都不公平,要你承担这么大的风险。”
金渺渺盯着他,说:“风险是什么意思?”
汪乐叹了口气,说:“自闭症其实并不可怕,主要是他的并发症很复杂,尤其是情绪不稳定这一项。我记得小时候,大概是北杨16岁的时候,曾因为争执和同龄玩伴动起了手,并险些将对方活活打死,幸好被其他人发现,及时制止了他,把那个孩子紧急送到医院,这才没造成严重后果。”
听到这里,金渺渺的脸色微变,强忍着心里的骇然,说:“他看起来并不像你说的那样。”
汪乐说:“也许他变了吧,发生那件事以后,我父母就很少带我去见他了,想想也已经过去了十一二年了,希望表哥的病早已经痊愈了。”
金渺渺几乎不想再听下去,但她也只能坐在那里,现在不是当逃兵的时候,有些事她必须要了解清楚,不只是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其他女孩。
金渺渺心慌意乱的低头抿了一口水,说:“你说的话让我怎么相信,我从来没听过别人提及,也不觉得他有什么问题。”
汪乐说:“你相信不相信都可以的,如果他的病已经好了,你们能走到一起也挺好的,不过如果没好的话……”
汪乐遗憾的叹气,说:“这两年网上频繁爆出的家庭暴力其实对女孩子而言是很危险的,我当过志愿者,见过很多被家人家暴的女性,我真的不忍看到女孩受那种痛苦,所以希望所有的女孩在挑选配偶的时候都能擦亮眼睛。”
金渺渺沉默片刻,勉强笑了下,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汪乐摇摇头,说:“不用谢,我和你父亲聊的很愉快,他很赏识我的游戏,是我的伯乐。”
金渺渺没再说什么了。
整个满月酒,她都有些魂不守舍,好不容易等到宴席结束,金渺渺给章可溪发微信,问她现在在哪里。
章可溪说她和纪北杨已经走了,她老板不喜欢这种场合,所以提前离席,她刚刚在开车,现在刚到西邻公寓的停车场。
金渺渺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做了决定,说如果她单独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告诉自己。
章可溪估计金渺渺有什么话想对她说,于是发了好的。
电梯来了,纪北杨看了眼还在低头玩手机的章可溪,抬手按在她的后腰上,带着她走了进去。
回到楼上,章可溪趁着回自己房间换衣服的时候给金渺渺回了个电话。
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金渺渺正在网上搜索关于自闭症的相关信息,她接通电话,叫了一声可溪。
“怎么了?”章可溪觉得她的语气有些低沉。
金渺渺突然觉得难以开口,她不知道章可溪是否知情纪北杨的病,如果知情,她的行为多此一举,如果不知情,她的告知又是否会伤害到章可溪呢?
金渺渺再三犹豫,不知该如何开口。
章可溪察觉金渺渺的异常,说:“没关系,你什么都可以向我倾诉。如果你不想说,我也可以什么都不问。”
金渺渺咬着唇瓣,过了好一会儿,缓缓说:“姐妹,你觉得纪北杨好吗?”
章可溪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理解她这个好吗,斟酌着说:“纪先生人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