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时候你都艰苦朴素得很,可看不出你这么讲究。”苏白把帽子理正,跟司望拉拉扯扯地晃到穿衣镜前。
镜子里,司望穿着浅色条纹的羊绒背心,里头搭件白衬衣,打眼看过去比他身侧的苏白要年长沉稳不少。
实际上苏白比他大四个月呢。
“要这么一看,我都忍不住喊你哥哥。”苏白咋舌道。
“来,喊啊。”司望接茬回敬道。
“我敢喊你敢接么?”苏白抬抬下巴,反问着激他。
“你先喊了再说。”司望忍不住笑。
“哥哥。”苏白喊得那叫一个顺溜。
司望腾得一下,脸红到耳朵。
“我就说你接不了。”苏白笑着把他圈入怀里,提供了肩膀让他埋脸进去。
司望嘀咕道:“你太犯规了。”
但苏白就一直圈着他不放,拥抱持续到司望缓解了害羞,仍然在继续着。
“怎么了?”司望下意识问。
“抱会儿。”苏白声线微哑,“你身上暖和。”
苏白自然知道,自己目前这状态不对。
似乎一直在撑着一个假面具,过着如往常大差不差的生活。
司望看出他在逞强,但似乎也怕伤着他,没有特意去剥开他的假面,而是顺其自然地陪着他甚至有些哄着他的意味。
苏白想要发泄,但他之前已经因发泄失态过很多次,自己都觉得那没什么意思。
司望没那责任要随时承受他的颓丧情绪。
“那我把你的稿子用邮箱发给《收获》,你还是得取一个笔名吧。”司望由着苏白腻在自己身上,反手拍拍他手背作为问询。
“江……”苏白喃喃,“江钓雪。”
“取自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司望愣了愣:“好。”
他应该听出来了。
苏白从来都相信,自己跟司望心有灵犀。
“三月中旬你应该还是有空吧?”苏白问。
“当然,我一无业游民。”司望点击了发送,很快收到杂志那边发来的自动回复,“上面说,一个月后给咱们具体回复。”
“效率还挺高。”苏白由衷道,“我以前投社科杂志,都要等两三个月,甚至有家让我等了半年。”
“做学问不容易啊。”司望说。
“准确地说,是投稿上期刊不容易。”苏白纠正道,“三月中旬,我们一块回趟迟曲,我得把我妈接过来。”
“嗯。”司望不多说,覆在他手背的手扣紧了些。
大抵所有事情都在向好发展,司望在整理并帮他投完他所有小说稿件后,也终于下定决心,考现当代文学的研究生。
“虽说我个人建议你考去帝都,”苏白说,“但你要死磕h大也不是不行。”
“h大的人文学院也不错啦。”司望说,“再者,我只能算是文学爱好者,没打算做文学方向的研究。当是学深一点知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