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望若无其事地打扫完地面,将玻璃碴子装进结实的塑料袋。
“我待会儿再帮忙找个保姆,至少留人家干到小年。”司望看着母亲忧愁的眼睛说,“这两天我就不回来住了,有别的事情。”
“你有本事就一辈子别回来!”父亲低吼。
“本来就没打算回来。”司望说,“而且我回来确实不是为了你。”
只不过让你直接死了,会成为我的过错,也会成为司宇司源的过错。
至于别的事情,当然是他得见一见司宇。
后面也找司源问了情况,司源答应帮忙劝说,但结果并不理想。
司望只得自己想办法,再拉上苏白一块,俩人商量出来个损招儿:假装被父母赶出家门,上司宇家卖惨碰瓷。
唯一没想到的是,假装变成了事实,他真的被“赶出”了家门。
苏白在出租屋的床上躺尸一天,第二天醒来强撑着喝了支抑制剂,便按照他原本去z大查阅资料的时间起床出门。
喝过抑制剂后,整个人都浑浑噩噩,像是与世界隔了一层模糊的屏障,对外感知力大大减弱,好在还没完全傻,能够看清红绿灯了再过马路。
这样的损招也只有他这种骗人惯犯才想得出来,只希望能够顺利在校园里遇见江听寒,不然他这一趟算是白出来了。
强撑着身体不适在校园里跌跌撞撞,还好路上没碰见什么人,也还好今天天气是合适的阴天,很能凸现出他的孤立无援。
苏白回忆了老人经常待的地方,按照这样的路线踱步两圈,最后终于没抗过药效,跌坐在林荫路旁的长椅上。
歇一会儿,千万不要一昏不醒,那太丢人了。
苏白用手撑着长椅,脑袋一点一点地钓着鱼——老人再不来他可真的要先走了,这幕天席地昏倒也不是个事儿。
心里的碎碎念渐渐消声,苏白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在消散。
完蛋!苏白虚空地抓了两下,最终眼前一黑地磕到长椅上。
不知昏迷了多久,肩膀推搡的力度让他稍稍转醒过来:“嗯?”
“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好孩子?”
是江听寒。
苏白陡然精神了,想起自己的计划又瞬间虚弱:“可能是这两天有些感冒,江老师,您能帮我个忙,把我送回我出租屋么?”
老人面露为难,苏白趁热打铁道:“离学校不远的,不会耽误您什么事儿。”
“我倒不是推三阻四,只是觉得你要去医院看看。”老人果然被唬住,关切说道。
去医院看看就露馅了,苏白忙说:“小病,不妨事儿,我回去泡点儿感冒冲剂就好。”
老人闻言,沉着地点点头,算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