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星津表情沉痛,“你不能告诉闻曼,我把她卖了。”
沈钧挑眉。
“快点说!”
“唉,”范星津唉声叹气,“也不是什么大事,秦一诺要走,闻曼不想让他走。秦一诺觉得秦家的钱要不要都无所谓,闻曼觉得很要紧。”
“秦家呢,”范星津顿了顿,“虽然我爸,哦就是秦晖,秦晖是董事长,但他那个人脑子吧,和我的脑子彼此彼此。不是什么能干事的人。他在集团就是个吉祥物。正经的经营全是闻曼在搞。”
“你可能也听说过,闻曼嫁进秦家之前,桐昌集团远没有现在的声势,有钱,但在全国不算排不到前面,和你爸从前差不多,不过底蕴稍微丰厚一点。桐昌能有今天,说白了还是靠闻曼。”
这点沈钧清楚,闻曼是个极其优秀的决策者管理者,闻曼的事迹全国报道层出不穷,连小朋友都知道她的几场著名决策。
当年闻曼肯嫁秦晖,就是看中了秦晖是个有钱的废物。
闻家有钱,但防闻曼如同防盗,闻曼打小就比她的哥哥弟弟们要优秀得多,当学生时是成绩最好的学生,管理社团时把三流社团带成最受欢迎的大社团,和学校领导们搭上线,最后能和学生会分庭抗礼。
但闻家死也不松口,决不让闻曼碰公司,生怕她结婚后,便宜了外人,哪怕闻曼承诺终生不婚也没用。
据闻曼在自传中的描述,她评估自己的能力后,认为自己是个管理者,但不适合做开创者。她创不了业,但精通管理,她的事业需要在管理中实现。
后来闻曼就选中了秦晖。
秦晖的工作能力接近于0,偏偏又是独生子,闻曼能轻松参与到桐昌的管理中去。
“我爸的私生子女数目,”范星津也不好意思开口:“叹为观止。但和闻曼的孩子只有秦一诺一个。”
“闻曼无法接受秦家归私生子。她打拼了二十多年的成果,给了我爸的私生子女,闻曼觉得自己在给秦晖的情妇打工。如果有一个人能享有,闻曼只愿意给秦一诺。”
范星津可能也无语了,“闻曼想让他回来。”
沈钧听懂了,闻曼自己的成长经历中,她是从无权无势一步步走到现在的,她品尝过不被认可的痛苦,感受过人情冷暖,她知道权和钱的重要性,但秦一诺没有。
他的人生顺风顺水,想要的全都有。
闻曼认为秦一诺之所以能如此轻易地放弃秦家,是因为他没有吃过苦,不懂钱和权的美好。
所以找范星津来刺激秦一诺。
闻曼也不觉得让秦一诺在急性肠胃炎的情况下喝几杯酒有什么了不得的,她早些年遭过的罪比这个多多了。
沈钧评估了范星津的说法,认为合理。
“事情就是这么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范星津说:“我真的没有恶意,别折腾我了,放过我吧。你有什么火气,你们自家人自己解决行不行,我就是个背锅的。六杯酒了,差不多够了吧。”
沈钧把高尔夫球杆拎走,“我不希望秦一诺知道我找过你。”
“……”范星津保证:“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