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演员的,人脉要广,许多剧不会公开选角,而是内部互相推荐,熟悉的人多,认识的人多,被推荐的概率会更大。
沈钧看着验证信息:
刘导,沈钧看过他的电影,刘导的叙事手法超绝,层层反转,沈钧自打看过后,就很想和刘导聊聊,聊聊他电影中的那些精巧的构思,那些藏起来的伏笔,那些隐在电影镜头后面的更多的真相。
杨导,沈钧从入行以来就想合作的人。
赵骞编剧,沈钧很喜欢他写的剧本。
一条条滑下去,都是沈钧梦寐以求的合作对象。
是沈钧的求不得。
沈钧花了十分钟,放慢速度,一条一条地通过,写好备注,为他们建立新的分组,每做一件,沈钧心里的沉重就去了一分,等把所有人都通过分好组,沈钧悄悄起床,跑到阳台上的鸟窝摇椅里,半蜷缩着看日出。
放弃奋斗了四年的通太,亲手毁了自己的事业之路,去了声名狼藉的兰德,又在事业上升期境况刚有好转时被雪藏了三年,眼看着从前的同学们都在进步,都在实践中提升自我,而他原地踏步,走不出去,心里说不憋屈是假的。
阳台外的天空黑青一片,星星们都收工回家,只剩下黑漆漆的夜空,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冒出个小头,天空泛起鱼肚白,将四周的云映了出来,日出的第一缕凉凉的、瓦数很低的光照在大地上,也照在沈钧的心上。
沈钧用手背擦掉不知什么时候掉出来的眼泪。
一切都在向好。
未来一定会更好的!
沈钧擦到一半,发觉地上多了个人影,抬头看,是秦一诺醒了。
他光着脚蜷缩在鸟窝秋千上,团成一团,眼睛里还噙着两颗圆滚滚的泪珠,泪眼婆娑地看着秦一诺,“才四点半,怎么醒了?”
秦一诺屈膝蹲下,让自己和鸟窝秋千里的沈钧一般高,心疼地用指腹擦掉他未擦干净的眼泪,早上温度低,连眼泪都冰冰凉凉。
“不哭了。”秦一诺说。
沈钧撇过头,拒绝承认:“没哭。”
“我昨天玩沙子,眼睛过敏了。”沈钧嘴硬。
他轻手轻脚地把沈钧从鸟窝摇椅里抱了出来,像抱小孩那般抱着他。
沈钧低头,和秦一诺用额头抵着额头。
秦一诺看过他亮着的手机屏,知道无数合作方向他投来了橄榄枝,轻声说:“别哭,你失去的,我都会给你补回来。”
沈钧心一颤,又一颗大滴的泪珠从眼眶滚了下来。
秦一诺吻掉他的眼泪,一手抱着他,一手摩挲着他的后背安抚,“心肝儿宝,都过去了,会好的。”
沈钧闭眼,侧头,轻轻靠近了秦一诺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