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董斯年最得意的时候,有人给了他当头一棒,每次相见,都给予董斯年极大的胁迫感。
苏诀身边那个叫林欢的女人,一次又一次帮苏诀说话,苏诀那颗早该碎成渣的自尊心,竟然被她拼拼凑凑,又变成了一个鲜活的人。
董斯年简直气笑了。
最后老天还是偏心他,那天他刚好过来喝酒,碰见了借酒浇愁的陈家良,之后的每一步,都精准的踩在他的预料之上。
后来听说他那个不成器的哥哥,因为这个叫林欢的女人的消失昏昏沉沉了整整三个月,每天都在酒吧买醉,醉生梦死。
董斯年真恨不得自己能在现场日日观摩这出好戏,他巴不得拿录像机把这些画面统统录进去,一帧一帧仔细观赏。
他伤心的表情,失控的醉酒,像兴奋剂一样让他着迷,一想到痛苦的那个人叫苏诀,董斯年兴奋到浑身颤栗。
陈家良回敬了董斯年,笑道:“今天晚上我订了房间,估计不能和董哥一醉方休了。”
董斯年眼睛上下打量了一圈陈家良,嘴角露出一个猥琐的笑来,递了个小巧玲珑的东西给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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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欢掐着时间找到陈家良给她发的定位地址。
一进门林欢就发现了,这个地方她上次来过,那时候司弘毅刚和她表完白,她心烦意乱到这里买醉,听到一个和传闻完全不同的故事。
第二天她疑似流感确诊,苏诀在知道风险的前提下,还是没把她扔在那里不管,带她去医院,还给她买了白粥。
想起苏诀,林欢眼眶里又一度隐隐有了漫上眼泪的感觉。
她脚下一顿,环顾四周,深吸口气,把所有关于苏诀的回忆压回心底的潘多拉魔盒。
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沉溺在回忆里走不出来的时光,只能在夜深人静时,一个人悄悄翻开那过去的一点一滴,回味那些苦与甜。
糖放着放着,再吃,也是苦的。
林欢走到陈家良身后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脸上露出个毫无负担的笑,像是那天陈家良刚和她表白完一样。
她笑起来很好看,和别人脸上带着的童稚般的天真烂漫不同,林欢眼尾微微上翘时,眼珠的深棕色在昏暗灯光的映衬下,流光溢彩,透出妖惑的美感。
陈家良招手叫来酒保,四下张望着,手指有些局促地揪住自己的裤管,问她:“喝点什么?”
林欢上翘的眼尾又弯了一下,似是秋风扰了静湖,掀起一阵不轻不重的余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