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欢暗暗闭了下眼,连眼睫都在颤动,仿佛那抽屉的把手有千斤重。半分钟后,她拉开了抽屉。
看见信的霎时,林欢脑子里从在门口看见那张卡片开始时便不断紧绷的弦,“嗒”地一声,断开两半。
抽屉里躺着一封信,和她五年前放到苏诀办公桌上的那封如出一辙。
五年前的那封信,印戳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五年后的现在,印戳上的玫瑰开了花。
林欢打开信封,字还是那些字,只是她的脑子现在被浆糊蒙住一样,什么都看不懂;眼前只剩氤氲水汽。
她第一次在心底埋怨了马来西亚的湿热气温,怎么大晚上的,还那么热,热到她都看不清眼前的字。
林欢把一封信翻到末尾,心里酸胀的疼。
在一个陌生的国度,那个佯装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冷漠人往枯萎的芦苇荡里扔下一把火星,引得一片热火燎原。
就是那“纵火犯”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
林欢心里又急又气,想要找人又不知道去哪里找。
酒店房间里的电话适时响起,打散了她的情绪。林欢走到床边,接起电话。
里面没有说不清英语的工作人员,也不是昨天打电话询问她是否需要打扫房间卫生的服务生。
男人的声音低沉冷冽,像极了山间冬日里矗立的笔挺雪松,雪松周身布着寒,阳光切在上面,冷冽的雪,白的耀眼惊心。
“欢欢,看窗外。”
林欢下意识抬眼看向窗外,一朵绚丽的烟花如期在夜空绽放。
焰火的形状,从玫瑰到百合,从满天星开始,到蓝花楹结尾;数字从十五到二十三,火色的烟花在空中不断绽放,是她整个的光亮青春,还是他们错过彼此的整整五年。
烟花绚烂,他用一颗真心,在寒凉冬日,给了她一场盛夏般的浪漫。
他们在盛夏错过彼此,他便借了马来西亚的暖冬,备下一场盛大的久别重逢。
林欢哭着跑出房间,她现在立刻就想见到苏诀。
她像一头失去方向的林间小鹿,在丛林中乱撞。林欢离开酒店大堂,直直往酒店后面的海滩跑去。
她跑的跌跌撞撞,脑海里一片空白,徒留眼泪在脸上肆意地流。
林欢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流过眼泪,她的眼泪来的凶又急,在她差点一步踏进夜晚的海边禁闭区时,有人松松地靠在墙边,捉住了他的姑娘。
还没等林欢反应过来,她直挺挺地撞进一个怀抱。
那人身上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冷冽苦茶。
林欢还没看清站在墙边黑暗处的人,灯光熹微,她只能看到那人的轮廓。他穿着一件烟灰色衬衫,衬得肤色很白,衣服扣子松了几个,半边锁骨露在湿热的空气中。
这一晚上,她被这个人吊着心跳,像坐过山车一样。
这个人从很久以前就特别会,因为他那笔直又笨拙的思维线,注定了林欢的喜欢一路坎坷崎岖。
可他的浪漫也从始至终带着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