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那是你爸爸留下的‐‐&rdo;
&ldo;不要再提我爸爸!&rdo;如遭触及逆鳞,杜山阑身上爆出一股恐怖的戾气,连时涵都被吓得缩了缩肩膀。他双眼冰冷,挤满黑色的仇怨的浓雾,像一头强忍怒火的狮子,端着头颅低吼:&ldo;拜你所赐,他已经死了十三年了,林谦荣都知道临死忏悔,你为什么还是这么疯!&rdo;
席茵苒忽然变了脸色,破败的纸片人,彻底褪颜色。
&ldo;谁准你提林谦荣了!&rdo;
杜山阑只给她无情的眼刀,伸手抓住时涵的肩膀,转身朝路边的车走去。
林玦站在车旁,眉头紧皱。
杜山阑稍停下来,冷锐地凝目:&ldo;帮我好好照顾她,别再让她四处乱跑,如果你想林琪没事的话。&rdo;
杂乱的路灯光穿透刘海,照亮林玦的眉眼。他木然地说:&ldo;好的,大少爷。&rdo;
时涵被杜山阑推进车里。
路上站着的人全部原封不动地站着,落幕是他的错觉,这场戏远远没有结束。
隔着车窗玻璃,席茵苒充斥怨恨的目光钉子一样钉进他的心脏。
脑中下意识地浮出一段讯息:他被记恨上了。
他抓紧杜山阑的袖角,离了人前,躲进只有杜山阑的空间,他的聪明坚强如面具卸去,真实的灵魂依旧是那个小孩。
&ldo;哥哥,这样做没问题吗?她真的愿意回去?&rdo;
杜山阑习惯性地从手扶箱里找烟,语气带着怒以及嘲讽:&ldo;养精蓄锐两年,做足准备才回来的,当然不肯轻易回去,但我有办法让她回去。&rdo;
时涵手里抓紧,&ldo;你和她到底怎么回事,林谦荣又是谁?&rdo;
烟点燃了,杜山阑吸了一口,不知是不是疲惫,没有急着吐出来,任由灰白的烟雾从两侧唇角流出。他眼底倏地翻起一抹柔和,&ldo;你怎么这么聪明?居然能从她手里跑出来。&rdo;
时涵呆了呆,&ldo;你在转移话题?&rdo;
杜山阑没有否认。
他是真的累了,昨晚彻夜未眠,神经连续紧绷了好几天,往后头一靠,阖了双眼好一会儿,突然记起什么似的,从衣兜里拿出睡得正香的唧唧,以及被席茵苒收走的手机。
&ldo;好好收着,以后我不会再让你陷入危险了。&rdo;
时涵伸手接过,恐慌和不安却丝毫没有消散。
大抵因为席茵苒那束视线,比他看过的鬼片里的女鬼还渗人。
他垂下眼睛,&ldo;嗯,我知道了。&rdo;
杜山阑疲惫地伸出手,在他头顶揉戳。
&ldo;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