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鲤是大夫不是老裁缝,不能看人一眼就能目测出腰围,他能知道,显然是对孟戚十分关注,有丁点不对都能立刻发现。wei
耳尖又有些发热,墨鲤绷着脸,面无表情地解释道:“孟兄想得多了,你是我的病患,你的一举一动,我自然多加注意,有何不妥之处,也能及早医治。”
孟戚笑眯眯地看了看某人的耳朵,也不揭穿。
墨鲤:“……”
总觉得孟国师笑得仿佛一只刚偷到油的老鼠。
而他就是被偷了油的油坊主人。
墨鲤果断地扭过头,继续往前走,让孟戚一个人在后面笑。
反正乐来乐去都是他一个人,有什么意思?
结果墨鲤错了,他能感到孟戚的心情一直很好,就差哼个小曲了,这一个人傻乐是什么情况?到底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墨鲤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下了山崖,正要寻路离开,随后便看到了匆匆赶来的石磨大当家。
五个人就这么正面遇上了。
“来者何人?”石磨山寨的人当先喝问。
墨鲤心中微讶,不为别的,实在是这三人的长相过于特异。
大当家就不说了,一副惹人生厌的猥琐相,这种模样的人虽然不多见,但也不算少见。可他身后的两人就不同了,一个脸颊两侧颧骨鼓得老高像是长了个倒三角的脑袋,一个下巴凹陷进去活脱脱是个猿猴。
还都不是外伤,而是生来就这幅模样,这点墨鲤能看得出来。
墨大夫对人的美丑并不在意,可是长得特别出奇,他又不瞎,自然知道这不寻常。
孟戚跟他一样。
大约是这两人的神情过于冷静,石磨山大当家眉头一皱,疑心更大。
毕竟正常人见了他们,都是吃惊之后神情厌恶,胆子小的还会吓得大叫妖怪。
石磨大当家上前一步,抱拳道:“两位请了,这里是石磨山,罕有人至,如今世道乱,吾等见了生人都十分警惕,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他还是有几分识人之能的,眼前这两人虽然衣着普通,但是气度非常,在深山里行走,靴上无泥,衣不染垢,连头发一丝不乱,这是普通人吗?
墨鲤瞥了一眼石磨大当家乌黑发紫的手掌,心想宁长渊的地图上没写石磨山有什么江湖势力,难道真的是山民?
但不管是谁,他也不惧。
“我是大夫,因急事要进山采药。”墨鲤心中一动,他想要打听金丝甲的事。
虽然埋金丝甲的地方距离这里有上百里,可是那条河发源自石磨山,因为干旱这里的百姓都逃荒去了,会不会有些人进了山呢?他们有没有听过、看过什么异常之事?
怀着这个想法,墨鲤就与眼前的人继续攀谈道:“几位是住在山里的乡民?如果有保存完好又晒干的药草,我能否购买一些?”
石磨大当家一愣,药草山寨里当然是有的,但是他们却没有像样的大夫,只有一个兄弟从前住在药铺隔壁,认得一些药材,大家都是胡乱吃药胡乱治。
二当家的去年得了怪病,发作起来腹痛如绞,吃了药也不管用。
可是山寨的位置不能暴露,这两人来历不明,石磨大当家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下了决心。
“你们买药材可以,但是不能泄露我们住的地方。”
说着,身后的两个汉子就递上了两条黑色的蒙眼布。
他们本来就是下山见投奔寨子的人,带这东西很正常,也是一般匪寨的作风。
墨鲤不知道这规矩,孟戚看出了名堂,但是他不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