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段的命确实是不大好,”王一河小心地凑到我的身旁,贴到耳朵上说,“不过,是不是因为你这一段心情不好啊?”
“为什么心情不好?”我诧异地问道。
“你说呢?是不是因为殷丽又有新的朋友了?”王一河扭过脸,不和我的眼睛正视。
“你说什么呢!”我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我们根本就没有在一起过。”
“给你。”小不点姑娘转过身,把一瓶金光闪闪的颜料递给我。
“这是什么?”我看着那一瓶粉状物问道。
“这就是传说中的金粉,”小不点姑娘嘻嘻笑着说,“画完了,明天咱们班一起交。”
“谢谢你,”我叹了口气,“谢谢小不点。”
“真难听,”小不点厌恶地摆摆手,“你们不会背地里一直这么叫我吧?”
我把金粉举到眼前,对着日光灯看,明亮的白色灯光照上去,金色顿时晶莹了起来。透过瓶子晶莹的玻璃,王一河看到我的眼神聚集在了他的身上,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调金粉啊,你别问我,旁边不是装饰班吗?去问问他们去。”
我站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愣愣地看着手中的小瓶,想要敲装饰班的门,猛然想到这是晚上十二点,除了我这么笨的人,又会有谁在这儿加班呢?这样的理由想起来让人心酸,尤其在将近午夜的梦醒时分,别人睡意正浓的时刻,而我却傻傻地站在这里,拿着小瓶当宝贝。
从安全通口处隐隐传来了脚步声,我急忙后退两步,靠在墙上,省得让人看到我站在别人班的门口,以为我有什么不轨的企图。门轻轻地推开了,一个女孩子像风一样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站到了门口,拿出钥匙来开门,在环顾了一周之后,怀疑的目光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我连忙上前两步走,说道:
“同学你好,我就是旁边的染织班上的,我们没学过调金粉,你能帮我们调调吗?”
女孩子疑惑的目光从我的身上转到了玻璃瓶上,或许是因为瓶子比我更加眼熟的缘故,逐渐地放松了警惕,说:
“其实我认识你,你是八一班的,对吗?”
“是啊!”我感激地递上小瓶,“你帮我调行吗?”
“对不起,”女孩子抱歉地笑笑,“你看今天太晚了,这个需要很长的时间。我只是上来看看东西……”
“没关系,”我勉强说道,“那谢谢你了。”
我转身想走。女孩子迟疑了一下,从背后叫住我:“同学,要不你等一会儿,你把我调好的拿走,你的给我留下来,我明天给你调。好吗?”
“这憨人有憨命,”王一河奇怪地看着我手中的银粉,“我还以为你肯定调不了呢,就是怎么从金变成银了?”
小不点姑娘惊叫着转过身来:“你是不是和人家换了,都用完了吗?”
“你知道我调不了还让我去,”我看着王一河,故意不理小不点姑娘,“你是不是存心不想让我好。”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等来等去老师也没有过来。郑智珍去了一趟系办,回来告诉我们任课老师去医院有点事,今天来不了。学生大哗。我顿时长吁了一口气,趴在了桌子上。看着桌子上的闪着银光的瓶子,酷似一个爱情漂流瓶,我的嘴角不由地浮现出了一丝笑意。昨天太忙和焦虑了,今天一定要去好好看看那个女孩子,顺便再把小不点姑娘的空瓶子给要回来。我看了看班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起身出了教室。
我站在装饰班的门口,偏了偏头,想听清楚里面的动静,里面静悄悄的,偶尔竟传过来一丝女孩子呼吸的声音,不知是否我的错觉,轻轻地敲敲门,里面没有人回答,用手推门,门确是虚掩的,昨天那借我银粉的女孩子正静静地在画板上划着什么,班里其他的人惊讶地看了看我,见不是老师,也就不再理睬,继续玩笑去了。我大胆走到那个女孩子的身旁,把瓶子放到她的画板上。她吃惊地扬起脸来,很活泼的脸庞上添了些许的诧异,红着脸说:
“是你啊,我还没有给你调呢。”
“没关系,不着急的。”我很大度地摆了摆手,一句不提要回瓶子的话,“你有空再帮我调吧!”
“我们正在上课,”女孩子感到了周围人好奇的脸,说:“下课我去找你吧。”
“好啊,不用着急的。”我摆摆手,“你叫什么来着?”
女孩子笑了起来:“申韵,记住了吗?”
那一片天空——风雨柳丝(2)
“张舒涵,张舒涵,”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模糊的声音叫我,到处看时,程尚拼命向我这里挥着手。我笑着走过去,看见矮个子的王一河也在人群里,瞬间有点明白程尚蒙娜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