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钱,靳翊都没有用。
他跟许迟现在的情况差不多,靠着奖学金,卖画,和接一些帮人画图的私活,来维持留学生活。
而许父许母的钱,则全部买了屋里的这些东西。
倒也没有什么特别,他只是觉得这些衣服穿在许迟身上肯定会很好看,这些包包,许迟一定会喜欢;但他本身是学建筑设计的,不像许迟这么懂那些奢侈品,未防自己出错,所以也会把当季最流行的那些都买回来。
因为出租屋里的空间有限,买的东西多了,渐渐就放不下了,他这才找人定制了几个柜子,专门收着那些买来的奢侈品。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离开时,他没有马上退租房子,因为这么多东西,要搬来搬去,还要找地方安置,的确都不容易。
一开始还是学生时,手上的资金多少算是有限,他买东西也就比较克制;后来到了美国,手头宽裕了,他便也更加没有节制。
每过几个月,买的东西多了,他就会飞回这间出租屋一趟,亲自把那些“礼物”都带回来,一件件摆好,渐渐也就堆满了屋子。
许迟本身不像宁曼可有那么强烈的购物欲望,她自己出身优渥,是标准富养出来的“千金”,从小见惯了好东西,也不像苏哲雯那样虚荣,对奢侈品有什么变态的崇拜。
这些东西本身,对她来讲或许并不意味着什么,但却代表了在分开的五年里,靳翊从没有过哪怕一刻,忘记她。
她眼眶微红,抬眼看着靳翊,笑中带泪。
“我可没有东西送给你……”
靳翊低头看着许迟,也难得地弯了弯嘴角,温柔道:“你有。”
他说着转身,把那个立在门边的画框抬了进来。
包在外面的牛皮纸被小心翼翼地撕掉后,不出意外,露出了里面的油画,但许迟万万没有想到,这是之前她送给宁曼可的那一副——
当初她高中时画下的,升旗仪式时,在主席台上发言的靳翊。
“怎么会在你这儿?”许迟问道。
“是宁曼可托孟嘉浩送来给我的。”靳翊解释道。
艺术的东西,或许多少需要些天赋,当初宁曼可虽然是真的喜欢画画,但本身在美术方面的造诣只能算是平平。
当年她玩笑一句,向许迟讨要这幅画,是从技巧或是配色之类的方面,看出了画本身的好,却没有读懂画作中的含义。
直到后来许迟重新修复好当年的作品,把这幅画当作生日礼物送给她,被田野看到了,便直言,这幅画,不是许迟送给她的礼物。
在面对美术方面的问题时,田野这个人向来是骄傲,甚至自负的,他当时指着许迟的画,直言不讳地说,在这幅画里,作者真正画的,其实是那个让自己心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