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奉命追拿我,也是失手给我一剑,有什么好怪你的?”曲不询飞身翻坐在她身侧,漫不经心地抬手看着那对同心环,“符老不是那样的人。”
敬贤堂的老修士对宗门的忠心只会更甚,比任何人都更能理解沈如晚的不得已。
“说不定换作符老,也得对我大义灭亲。”他语气平淡,几分闲散笑意,藏着世事洞明的淡泊。
沈如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慢慢抬起手,递到他面前,摊开掌心。
“送你的。”她说。
曲不询目光落在她掌心的青玉剑璏上,愕然。
“怪了。”他没忍住,笑道,“你今天又是同心环,又是送我剑璏,到底是为什么?”
“你不高兴?”沈如晚瞥他。
曲不询轻轻一叹。
“高兴,怎么不高兴?魂也飞了。”他悠悠地说,几分洒然不羁,“受宠若惊啊。”
沈如晚偏开脸。
“你不是说,十一月初九是曲不询的生辰吗?”她说,“我想给你庆生辰,不可以?”
作者有话说:
长了嘴的人就是不一样啊(指指点点)
第106章终日梦为鱼(七)
曲不询忽而不说话了。
他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虚虚地捻着那块青玉剑璏,反复摩挲着表面上凸起的云纹,半晌才偏过头看她,神色几分微妙,语气倒也寻常,“我还没有剑鞘,你送我剑璏做什么?”
剑璏是嵌在剑鞘上的,而不循剑寻常化为匕首,确实是没有剑鞘的。
沈如晚哪想到那么多?她看见青玉剑璏,想起往事,随手就送给他了。
“有就不错了。”她顿了一下,黛眉微竖,“你还挑起来了?”
曲不询闷声笑,“那你打算什么时候送我剑鞘?”
沈如晚瞥他一眼,他自己不会买?
“看我明年心情。”她轻描淡写。
曲不询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明年送剑鞘,后年送剑格,第四年送剑首,第五年送剑珌。”他说,“五年的礼物都有了。”
沈如晚似笑非笑,“想这么远呢?谁说我要和你待那么久了?指不定查完七夜白的事,你我就该分道扬镳了。”
曲不询拈着青玉剑璏的手一顿。
明知她又是故意刺他,可又不免较真。
“那也没辙。”他若无其事地低头,摩挲起那块青玉剑璏来,语气闲散,仿佛漫不经心,“我是赖上你了,大不了你去哪我都跟着。”
沈如晚微微睁圆眼睛,微妙地凝视着他。
曲不询抬眸看她一眼。
“我说真的。”他强调,“早和你说了,我想要的就绝不放手,今生你想摆脱我怕是难了。”
他还以为会把她吓住,神色微沉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