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易眉心紧锁:&ldo;你再说一遍。&rdo;
她保持着那个淡而伤人的笑。
不知沉默了多久,江淮易别开脸,好像对自己的游戏失去了兴趣,半垂眼眸,喉咙里撕扯出一声:&ldo;贱人。&rdo;
他喝了很多酒,说这话的时候眼眶通红,像一只嗜血的兽,又有几分没来由的颓废。
明笙笑容收尽,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江淮易嘴角微勾,放弃了对她的钳制,后仰在沙发上:&ldo;看我做什么。我有说错?&rdo;
‐‐&ldo;没错。&rdo;
她平静地起身,被他强揽过的腰上裙子一片褶皱,看起来分外狼狈。然而她表情从容,好像明早的太阳升起,就会忘了今晚的插曲。
江淮易听凭她站起来,甚至不去看她:&ldo;你不喜欢我,买这店干什么。&rdo;
明笙:&ldo;地段好。&rdo;
他嗤笑,瞟她一眼:&ldo;这种话不要说出来骗人。你自己信么。&rdo;
从前最不擅争论的人,如今也变得油盐不进了。
明笙讽刺地说:&ldo;我傍的大款可多,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不会像你一样,喜欢送我间酒吧什么的乐呵乐呵?&rdo;言罢便利落地转身离开。
江淮易纹丝不动地呆坐着。
一直候在不远处的秦沈松了口气,歉然迎上来:&ldo;老板娘……&rdo;
她用眼神安抚他:&ldo;这事跟你没关系。&rdo;明笙转眸瞧了眼江淮易的方向,吩咐,&ldo;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他。应该不会再闹什么事,惯着就行。&rdo;
秦沈认真记在心里,疑惑这两人的关系又不敢问,只好目送明笙微微摇晃的背影。
接下来的日子如明笙所料,江淮易经常来。
秦沈猜测他工作应当很忙,总是穿得很正式,深更半夜走进来,点最贵的酒,什么服务都不叫,也不再要求他去找明笙。虽然总让人隐隐不安,但好歹是个金主,他也就放任不管。
这里好像只是他发泄和消遣的一个驿站。
明笙看在眼里,然而从来不出现。
她把那些信存在柜子的最深处,没有细翻。每每念及,都会觉得那个像三十九度的烈阳般的少年已经被她锁在了柜子里。如今见到的不过是一个乖戾,冷漠的虚像。
直到一个月后的那一天。
那是他的生日,是曾经的明夜开业的日子。也是江绍年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