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泡沫好像碎开了一些,她心不在焉地看着电影,困意渐渐袭来。好像这段时间的疲惫和压力也跟着慢慢散去,她从来没有过这样沉静的夜晚。
温窈靠着靳邵礼的肩膀缓缓闭上了眼睛,大概是因为身边的人让她感到十分安心,她没有任何防备心沉沉地睡了过去。
肩膀上带着轻微的重量,靳邵礼能闻到她身上的茉莉香,似乎是洗发水的味道。他没动,怕吵醒她,只能任由她靠着。
直到电影放完,他小心翼翼地将温窈的脑袋移开,将座位慢慢地往后调了调。
他忍不住垂眼多看了温窈两眼。
内心又生出从前一样的想法,看起来脆弱的女孩其实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倒,就像一只逆风起舞的蝴蝶。
靳邵礼带她回家,轻柔地把她放在床上,弯腰脱掉她的鞋。温窈一挨着床,卷着被子往旁边滚了滚,她穿的是短裙,因这翻身的动作裙子掀了起来。
即使穿着丝袜,仍旧能窥探出几分风景。
男人眸色一沉,抬手将被子往旁边扯了扯,将春色连同那双纤细白到晃人的腿一起盖了起来。
温窈是半夜醒的,她意识到自己不小心睡了之后眼睛有些睁不开,迷迷糊糊地走到浴室里洗澡,最后连衣服都忘记拿,只能羞耻地出来拿衣服。
套上睡衣的时候温窈突然就想起了司乔之前出的馊主意,竟然有些遗憾房间里有单独的浴室,她找不到借口让靳邵礼送衣服。
她用冷水洗了个脸,心想自己大概是疯了。
半夜的时候外面开始落雨,雨水落在建筑物上发出蚕食的声音。
一直到清晨雨停了,温窈穿了身粉色的旗袍,外面套了件白色的披肩,整个人看上去恬静温柔。
到学校前,靳邵礼叫住她,她偏头“嗯”了一声,墨色的长发落在柔顺的布料上,花纹微微反着光。
他温热的手指落在她耳垂上,微痒的感觉顺着敏感的皮肤一直传到心口,温窈怔了怔,心口不受控制地狂跳。
她正想问怎么了,靳邵礼垂眼,帮她把要掉的耳坠重新戴上去。
原来是因为耳坠掉了……
温窈抬眼,他眼神像是秋日的潭水一样平淡,再深看,又笼了一层雨后的轻纱。她喜欢他永远稳坐高台、宠辱不惊的模样,却又不喜欢他冷静自持、没有波澜的样子。
好像这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不过温窈也没再多想,她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空气里弥漫着雨后的潮湿,谁也没看见,那双蒙了雾的眸子落在她身上,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汽车才掉了个头。
温窈来到教室,她整个人温温柔柔的,好像比平时还要让人移不开眼。旁边有人小声讨论着什么,但也不是什么坏话,大概是说美女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