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敢,不敢……”
刘掌柜的强颜欢笑,对着赵御竖起的大拇指,连连摆手。
不过好在,自己是第二个开价的,后面总有兜底儿的人,所以这红口白牙的两万,他倒也不心疼。
可大家都是在一个圈子里混的。
虽说在赵御的逼迫之下,但是这价码也不能乱抬,毕竟自己要是抬的太高,免不得会得罪最后落价的那个倒霉蛋。
做生意的,自然知道什么叫做和气生财。
当然,这个和气仅仅指的是和自己一个圈子里混的这些掌柜的们!
赵御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匾书,随即说道:“早就听闻刘掌柜的好文墨,也喜好收藏一些古往大家的墨宝把玩鉴赏。”
“镇抚使大人谬赞了,在下不过是一个满身铜臭的商贾而已,纯属附庸风雅……”
事情到了现在,刘掌柜的哪里还敢接赵御的话茬。
这瘪犊子如此高抬自己,显然肯定是没安好心的!
“刘掌柜谦逊了……”
赵御呵呵一笑,随即盯着刘掌柜那张强颜欢笑的脸,阴恻恻的说道:“本镇抚使偶然得知,您在今年入秋的时候,刚刚入手了一副前朝书法大家蔡元长的字帖。
为了这一幅名家字帖,刘掌柜也是花了足足两万两,可谓是一掷千金啊!”
刘掌柜心中一惊。
倒不是他看出了赵御的心眼,只是心中惊骇,那蔡元长的字帖,是他偶然所得,知晓其事的人除了他之外,再无旁人。
就连那个卖家,都在拿着两万银子离开京都之后,被他派的人连银子带脑袋,一起拿了回来!
赵御是如何知晓此事的?
他又如何知晓的这般详细,连字帖的价码都一清二楚?
锦衣卫虽说无孔不入,但盯着的都是一些身居要职的官吏,说句不客气的话,就他的身份,还不配让锦衣卫派人盯他的梢!
刘掌柜脸色煞白,他心里明白,赵御是想要拿他杀人越货的事情做文章了!
只是,他还是将锦衣卫栽赃嫁祸的本事,想的太简单了。
“蔡元长的字帖,在刘掌柜这么值两万,而陛下钦赐的匾书,在刘掌柜这里一样值两万……”
说到这里的赵御,单手微微虚握,那一柄横在案牍上,已经染血的天子剑,便被赵御摄入右手掌心。
“这么说来,在刘掌柜的眼中,当今陛下和那前朝逆臣相差无几了?”
赵御转头着看向刘掌柜,阴笑着说道。
“不不不,镇抚使大人,在下绝无此念!”
扑通。
赵御的话刚刚落下,刘掌柜直接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那副字帖,小人是花了两万,不过却是白银,陛下钦赐匾书募捐,在下出的可是黄金啊!”
赵御只是说两万,也没说是白银还是黄金,刘掌柜第一时间将赵御故意说漏的这一点补上。
“圣恩无过之君,在你眼里难道仅仅只是比那前朝馋臣高出十倍而已?!”
赵御缓缓地抬起手中的天子剑,冷眼看着跪倒在地上的刘掌柜问道。
别看这些家伙此刻一个个人畜无害,乖巧的和鹌鹑一样。
可初雪以来,别说却往太原府的路上,仅仅就是当初外城清街,冻饿而死的那些人,其中有大半,都是因为这些贪婪的家伙才落的个横死街头的!
灵魂来自另一个相对平和社会体系中的赵御,也不是那种一味赞赏杀富济贫的憨憨。
能挣钱,这是本事。
不一定非要将有钱人的钱拿出来救济穷人,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