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时机了,孙甲圆睁双目怒喝道:“全体开火!”
火器手们手忙脚乱的操作起来。动作最迅的一组已经点燃了引火线,火花噼里啪啦的闪动着钻入了火门,竹将军却毫无反应。
“第一哑火!”孙甲对这种新式武器的失灵已经见惯不惊,郑云鸣早就提醒火器队的官兵们,新式武器才上战场一定会有很多不足,而竹将军最大的问题就是会时常哑火。
“不要管别人,各组自行射!”孙甲大声呼喝着。好在除了那一支哑火的竹将军之外,其他的竹将军都顺利的开火射。
巨大的硝烟夹杂着卷起的黄土在方阵前方腾起一阵烟雾,烟雾散去之后不出意外是对面狼奔猪突的奔逃的场面。
郑云鸣将手中的马鞭一指,喝道:“全军追击!”
方阵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声,长枪兵队和刀牌兵队朝着没命奔逃的敌人追杀了过去。
“主将咱们也追上去吧!”朱胜催动坐骑说道:“果然被杨掞说中了!”
郑云鸣点点头,用马鞭轻轻一磕后马腿,战马朝着敌人奔逃的方向奔驰而去。
大军渐渐的脱离了在沮水上缓缓前进的辎重船,追击着败退的贼兵进入了茫茫山林。
在远方草丛中观望的探子马马*战况报告给了正在远处等候消息的大队人马。
“呵呵,连咱们大队在哪儿埋伏都搞不清楚,这郑云鸣果然只是徒有虚名的衙内公子。”为的大头领问道:“辎重船如何了?”
“正在岸边卸载粮草帐幕,看来就要在附近树立大营过夜。”
大头领冷笑道:“他们也不必过夜了,这些粮食财宝和帐幕,就由咱们接收了吧。”
“大伙儿一起杀到朝运输船停泊的地方,把郑云鸣的辎重全都抢过来!”
众人欢喜的高呼起来,这一仗看来盗贼们又要胜过官军了。
当沮水两岸钻出来无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的贼兵,声威震天的一齐冲向沮水岸边临时建立的营地的时候,看见这一幕的随军夫役们都慌了手脚,纷纷丢下了肩头的包裹和帐幕,朝着沮水下游逃去。自然驾船的船夫也顾不得自己的船只,和少数看守辎重的军兵们一起加入了逃亡大军。
沮水的盗贼们不费一刀一枪就获得了郑云鸣军队的全部辎重。
装着大米的蒲草包和布帛、铜钱撒在沮水的岸边,还有各种各样崭新的器具和帐幕胡乱的堆放着,对于穷苦惯了的沮水盗贼简直就是一座金库,人人都疯狂的抢夺着被民夫们丢弃的物资。
大头领从一个华美的皮箱中取出一件绛红色官服,显然这是郑云鸣自己的官服。这位单线条的小衙内只顾追击幻影中的敌人,却不知道连自己的衣服也落入了对手手里。
那大头领胡乱将官袍往身上一披,高呼道:“兄弟们,都来搬东西啦!这是狗官孝敬咱们寨子上下的,咱们就受累自己搬运一下吧!”
欢呼声里几千人开始拼命的抢夺布帛和铜钱,连落在地上的大包粮食都顾不上捡拾了。有的人甚至因为争抢一件瓷器跟同伴打了起来,场面一片混乱。
众人的喧闹声中,一声响亮的号角声突然从左侧的树林中传出。紧接着号角声的,是四面八方震天的战鼓声。
从每个方向上,土龙军的士兵们展开阵势,挺着长枪缓缓的从树林和草丛中钻了出来,正在岸边搬运的贼寇们现自己已经完全落入了官军的罗网中。
八方都有气势汹汹的官兵如神兵天降一样的突然出现,沮水的群贼还未接战已然一片大乱。
一骑快马从官军阵中跃出,高声喝道:“群贼听了!尔等既然知道中了官军计策,早早弃械投降,如有顽抗不服者定斩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