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等了许久,见林时砚始终不动弹,终究按捺不住,不顾司机的劝阻,打开车门跑向林时砚。
“林时砚。”许了雾跑到林时砚面前,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林时砚垂眸望向许了雾,眼神空洞而又迷茫,仿佛失去焦点的木偶。
许了雾心口一阵绞痛,颤抖着指尖小心翼翼的摸了下林时砚冰冷的脸,又唤了声:“林时砚。”
这一下,林时砚如梦初醒。
他陡然将许了雾抱进怀里,浑身都在颤抖。
“了了……”林时砚将头深深地埋进许了雾的脖颈,一张俊美的脸上满是苍白,唇瓣也毫无血色,只有两片薄如蝉翼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极了一个受到惊吓的孩子。
“林时砚,林时砚……不怕,我在这儿呢,不怕……”许了雾踮起脚尖,一颗心绷得紧紧的,好似有什么东西压在上面,疼的她有些喘不上来气。
林时砚越抱越紧,仿佛落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他抿紧苍白的唇,沉沉的闭上眼睛,拼尽全力想要将脑海中那些挥之不去的画面抹杀掉。
可是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无论他怎么努力,那片鲜红的血海,那个男人狰狞到扭曲的嘴脸,都会如纹身一样镌刻在他的脑海里,难以磨灭。
恍惚间,林时砚仿佛又听到了那日林怀安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话:“林时砚,你知道你都做了什么吗?你知道你要承担怎样的后果吗?”
“林时砚,好好的看着他,好好的看你犯下的罪过!你要记住,要永永远远的记住,今天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是你酿造了今天的惨剧,导致了今天的一切!”
“林时砚,你犯了错,一个天大的错,普天之下只有我能救你,所以你以后要听我的话,只听我的话。”
“林时砚……”
“林时砚……”
男人与女人的声音交迭响起,前者是梦魇,后者是现实。
林时砚在幻觉与现实中撕扯挣扎,直到有一个冰冷的唇吻在了他的唇瓣上,他才猛然回神,如疯了一般将许了雾锁进怀里,用力地亲吻她,摄取她的温度与气息。
唇齿厮磨间,许了雾可以尝到淡淡的血腥味。
她的嘴唇从钝痛到麻木再到钝痛,周而复始后,她再次被林时砚拥入怀中,听到林时砚在她耳边嗓音嘶哑的说:“了了,别离开我,别怕我,别讨厌我……”
林时砚说的莫名其妙,许了雾却听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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