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关羽为主将,张飞为副将,法正为军师,赵充国为督军的蜀汉军队就依凭着汉水,陈兵在萧梁主城——永安城的西边。士兵们除了日常的训练巡逻还会耕地种田,生火烧饭,对旁边几个村几个县的百姓也是秋毫无犯,就像什么也不着急地在那边等着。
永安城里因为激进的主战派曹景宗同志被外派去支援江州了,所以和谈的声音一度占了上风,就更不会有人想着去夜袭、断水、投毒什么的(如果曹景宗在的话这些都是可预想到的)。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也慢慢显现出来了。比方说马上要进行夏收,可汉军不但占道了耕地资源,还在上游大范围地使用了汉水灌溉,使得永安周边的农民既没有田种,在汉军农忙的时候,也没有水用。
“那我军秋收后,分三成粮食给贵军即可。”萧梁殿堂上,汉国的使臣萧望之对着抗议的范云、沈约说。
似乎汉朝已经打听到梁国国主萧衍是萧何之后,此次特意派遣了萧何的七世孙萧望之前来游说。萧衍第一次见到自己素来仰慕的祖先也是老泪纵横,聊了好久萧氏后人后来的情况。这也使得萧望之对这位梁国国主感到亲近不少。
坚定的“投降派”范云和沈约倒也不傻,这种三成军粮的口头约定到时候能不能兑现、能兑现多少都是个未知数;况且若不是汉军占道、截水,萧梁根本不需要他们施舍。夏收已经错过了,再错过秋收,萧梁城中纸面上的粮草储备熬不过这个年末,可以说是会完全被汉军拿捏住命脉。
萧衍倒是挺舍得钱财的,主动拿出府库里的金银献给萧望之,托他进献给汉王,问问何时能够撤军。
萧望之倒是也不客气,收下了金银然后说:“此地离贼蜀(王蜀)太近,离汉王的成都也不过几百里,我军驻扎此地一是保护汉王不被那贼蜀侵扰,二来也为了保护萧梁的百姓不遭受贼蜀的兵祸嘛。”
也不知汉军是真傻还是装糊涂,就是赖在汉水上像只吸血虫一样不肯走;而且不和你撕破脸面刀剑相向,甚至还贴着你友好往来。这就是陈平原本像对萧梁和王蜀共同施加的计策,可惜他始终对后世的君主太不了解,既不了解萧衍更摸不透王建。
当汉军的第一批兵粮送到永安的时候,范云和沈约还高兴地说着汉军守信用、精确地算着粮草够用到明年夏收。
有着范云和沈约这样的笨蛋确实能让萧梁假装蒙在鼓里,而韦睿和萧衍已知大事不妙了。
“这是把我们当猪养啊。”萧衍虽然身体回到了三四十岁的状态,但神色却还停留在那个深耕佛学,对世间万物看淡、绝望的状态,他拍了拍韦睿的肩膀说:“下一步是拿我们当枪使?”
“看来不使用些特殊手段,是很难请这座神走了。”韦睿伸出一根手指,闭一只眼,瞄准了汉军营地那面“关”字旗,说:“正好下面那些小崽子也想讨教一下这位威震华夏的关将军。”
另一方面,汉军营中近来也传着令士兵们人心惶惶的消息。
“分十八路进军?他们有多少人?”张飞对探子传来的报告不敢置信。
“根据冯奉世将军提供的情报,虽然江州一役我军败了一阵,但那之后李流、李庠二位将军不断扰袭江州周边的县城、村落,还有冯将军早就埋下的暗线在城中破坏,贼蜀早就自顾不暇,哪有空朝我们这边发兵?”法正困惑地说。
“也许他们在李流、李庠扰袭前就出城了?”赵充国说。
“什么?刚打赢仗就出城?那他们那来得及排查细作呢?”张飞不解道。
“所以才会有遍布南边原野的这么多情报。”法正若有所悟。
“不肃清细作还分散行军?这除了打乱我军间谍战之外一点好处都没有,这贼蜀究竟在买什么药?”还是张飞,提着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把真的行军路线藏在假的里面?”在旁看书的关羽似乎也起了兴致,说到:“无妨,正好关某也早就想向‘兵仙’大人讨教一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