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南州,江崇煜心里就更不踏实了。
他打算去西边村口看看,或许还能“路过”南州家,看看郁小年是不是在他那里。
也巧,刚出门,就碰上了赵大娘。
于是,他便开口询问:“赵大娘,你有没有见过小年?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赵大娘打量他急躁的神色,眼里闪过了然的笑,点头说:“嗯。见了。往西边村口去了。估计是去找南州了吧?”
后面一句是她故意说的。
其实郁小年根本没去找南州。
她确实往西边村口去了,却是背着竹篓,说是去山里采些草药。
那时天色还早,她正在菜园子摘菜,恰好就看到她了。
她还特意向她打听一种安神助眠的草药。
郁小年是个苦命孩子,猪窝狗窝里都能睡着,从没听她说睡不着。
显然这是给江崇煜采的草药。
不过,她不会告诉他,还打算替郁小年遮掩一番,也好瞧瞧江崇煜这小子对小年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江崇煜不知赵大娘心里的小算盘,一听她说的话,就蹙起了眉头:又是南州!这阴魂不散的家伙!
赵大娘看出他的烦躁,知道他多少还是在意郁小年的——那么个漂亮媳妇,只要是个男人,怎么可能不在意?
这么一想,再看江崇煜,便有些幸灾乐祸,打趣人了:“怎么,一会瞧不见,就着急了?”
江崇煜强作淡定:“没有。我只是好奇她去哪里罢了。”
赵大娘看破不说破,只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哦。那希望你永远不着急。”
江崇煜:“……”
他告别赵大娘,快步去了南州家。
南州家的木门紧锁。
他人不在家。
去哪里了?
郁小年也不见了?
两人一起去哪里了?
他越想越狂躁,仿佛饥荒年里最后一块肉,他小心翼翼珍藏着不敢吃,只敢偶尔拿出来闻闻味道,却被人全部抢了去。
可恨!
他握着拳头,压抑着怒火。
就在这时——
隔壁的门开了。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青年男人走出来。
他生得粗狂,比南州还像个猎户,却是个好吃懒做的。
这会嘴里咬着个细小木棒,正剔着牙缝里的野鸡肉,待看到江崇煜,眼前一亮,笑道:“是小虫子啊。你来找南州?”
江崇煜闻声看去,是村里出名的懒汉,叫赵富顺,人都三十多了,看那家徒四壁的,估计也没娶妻生子。
他向来厌烦这类社会蛀虫,懒得多说,只点头问:“对。他人呢?”
“去山里打猎了。”
赵富顺跟南州是邻居,平时没少蹭南州的猎物,又是卖又是吃,生活水平都好了很多,就很关注他的行动:“他说要多打些猎物,给小年多置办些聘礼。”
江崇煜:“……”
他亲耳听南州说过这些话。
不想他还跟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