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华忙对申公泰道:“万一申老师出手相助,望毫不容情尽力施为。”说著解下青霜剑,递交冯丽芬手中,低声相嘱道:“姑娘可胜则胜,不胜力求自保,免得在下为妖邪绊住,无法兼顾。”
冯丽芬轻点螓首,星目中不禁泛出依依之色。
此刻,只听聂丰阴森森地笑道:“罗令铎,饶你狡猾如狐,也难逃我聂某罗网中,何不献出汉白玉镯?我们立刻就走,各不相犯如何。”
两声哈哈大笑忽地扬出,只见客栈屋面掠下两条身形,疾如鹰隼,电泻落下当场。
李仲华已瞥明两人正是那“神机先生”罗令铎“神行秀士”金森,忽觉後襟被人牵了一把,心中一怔,别面回视,发现“独臂灵宫”崔杰鑫单袖飘飘,含笑望著自己,大喜道:“崔老师,想不到在此竞又重逢。”
崔杰鑫道:“今宵之战,凶险异常,不过有少侠相助,大可无妨,金老前辈数度欲遣人寻少侠相助,只缘不知少侠行踪下落,故而作罢。”
突闻罗令铎冷笑道:“聂老师,罗某有话对你说明。”
聂丰道:“罗老师有话,聂某自当洗耳恭听。”
罗令铎道:“请问老师此来用意,是为著汉白玉镯而来,抑或要与罗某为敌?”
聂丰冷冷答道:“自然是为了汉白玉镯,罗老师你这是明知故问。”
“可惜得很……”罗令铎笑道:“汉白玉镯已被少山主面交浦六逸了,屈指算来少山主已到两日,聂老师,你这时心余力绌,枉费心机。”针锋相对,言词犀利。
李仲华忽对崔杰鑫道:“这是真的么?”
崔杰鑫眨了眨眼皮,微笑不言,李仲华已自了然。
只见“恶子房”聂丰呆得一呆,忽地发出震天狂笑道:“罗老师,你这话骗得了旁人,岂能骗得了我聂丰?如不献出,可休怨我聂丰心狠手毒!”
“独目老怪”詹阳突接口道:“聂兄,何必多费口舌?今宵他们必死无疑。”
罗令铎大笑道:“罗某无不接著就是,谁死尚未可知?得意之言还是少出为妙。”
聂丰目中进射阴骛神光“哼”了一声,回面说道:“哪位先上?”
一条身形疾闪而出,凌空飘来,轻功绝伦;“神行秀士”金森一跃近前,阻住来人微笑道:“阁下轻功不凡,金某薄负神行之名,未免见猎心喜,请赐教一二。”
来人方睑大耳,神态威掹,闻言答道:“尊驾可是盛誉武林绝学非凡之‘神行秀士’金老师么?在下‘百步凌风’鲍阳,还请谅情一二。”
李仲华忽地长身掠出,迅快绝伦地掠至金森身侧,疾伸右臂,施展“小天星七十二擒拿手法”手腕一翻,蓦地,将鲍阳扣了个正著,左手两指飞点鲍阳“精促”穴,跟著将鲍阳身形望崔杰鑫身前撩去,大喝道:“崔老师,将他捆住。”
这等迅雷之势,不但“神行秀士”金森大感意外!群邪也猝不及料;金森、罗令铎发现李仲华突然现身,大为振奋,知今宵之厄必然无虞。
此刻——詹继远、詹福宁双双一跃而出,目中露出无限怨毒。
李仲华已存下速决之意,免得耽误七日之期,不待二人出言,倏地扬掌挥出。
二声凄厉的惨噑腾起声中,只见詹继远、詹福宁二人身形震飞出四、五丈外,喷起一片腥红血雨!“啪哒”坠在地上,已是肉糜骨折而死。
如此雷霆威势,群邪不禁战栗失色,尤其李仲华发出掌力、招式玄奥无比,竟然认不出来历宗派?
“独目老怪”詹阳既心惊李仲华武学震古铄今,更悲痛二子惨遭非命,双目流露出怨毒凶焰,阴森说道:“我儿与你何怨何仇?竞施毒手击毙!老夫多年未开杀戒,今宵也说不得要你为我儿偿命。”说时,手中已托出一支长仅一尺,黄澄澄的圆筒,筒壁满是蜂巢般小孔。
李仲华眼光锐利,已察出这圆筒必是一件极厉害的暗器,似“独目老怪”詹阳这些江湖巨擘,威望绿林的魔头所持有的暗器,定然威力不同寻常,心中早生出警戒之心,闻言冷笑道:“兵凶战危,自然也分生死,倘或在下不幸非命,你该如何?”说著左掌猛劈出去,倏又望後飞撤。
“独目老怪”詹阳身形迅捷若电,移形换位,让开来掌!岂料李仲华左掌本是虚招?大喝一声!右臂暴伸而出,迎风陡长三尺,五指迅如电光火石般攫夺詹阳手中圆筒。虚实并用,李仲华已悟出武学奥乘处其中三昧。
“独目老怪”詹阳也是老来成精,早料出李仲华袭来左掌乃是虚招,有意让开场中,使李仲华攫夺不及处“喀当”一声,筒上卡簧铮然发出响音!但詹阳做梦也未想到李仲华竟身负飞猿臂绝技,卡簧一响,李仲华手指已攫在圆筒上,只感到一股奇猛无俦力量震得虎口欲裂,那支圆筒顿被夺出手外,人也倒翻了出去。
李仲华就在此闪电一刹那,手中圆筒脱手甩出,向聂丰等人飞去!
“砰”的一声!简中射出无数火星,飞溅四射,聂丰等人一声惊叫,反身回窜,火星沾圣地面,立起蔓延,火势熊熊:那圆筒坠在地面,登时“轰”地一声大震,冲起漫天火星。
李仲华心中一怔!看不出这暗器有这么厉害之处?正疑惑之际,忽见对街屋面匪党多人纷纷倒下,声都末出,便气绝而死。
只见詹阳与聂丰等人发出刺耳长啸,遥闻四外旷野应和,啸声此起彼落,聂丰等人反身向街外扑去,去势电疾,瞬即无踪。
李仲华长身一掠,落在一具匪党尸体面前,细细察视死状,只见死者毛孔渗出一滴滴黑色血珠,面部手臂及未有衣著掩及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