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票发行及储蓄推广仪式结束之后,大齐银行在衙门食堂内举行了庆功宴会。
不仅行长富弼、副行长崔文卿亲自参加,甚至就连王安石也破例留了下来,与众人一道饮酒为乐。
一盘盘美味佳肴端上桌席,一坛坛剑南烧春拆封开启,这个食堂内飘荡着醉人的香气。
原本因王安石在场,大齐银行的诸多官员还有些放不开手脚,然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也管不得谁是宰相、谁是尚书,该敬酒的时候照例进酒,绝对没有半点手软。
崔文卿身为主角,自然不可避免成为了众官员围攻的对象。
好在他本身酒量极大,加之又年富力强,倒也是来者不拒,直喝得围攻之人狼奔鼠窜不已。
然杀敌一千自伤八百,最后崔文卿也是喝得晕头转向,脚步不稳,显然已经醉得不轻。
回到折府,夕阳已经挂在了西方城楼,散发着血红之色,染红了片片大地。
崔文卿来到书房稍事休息,又吩咐侍者端来了一杯橘汁,待一口饮尽酸甜之味直贯喉头,才将那股昏昏沉沉的醉意压了下去。
正在此刻,书房门响,成事非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崔文卿此般醉态,忍不住大笑言道:“瞧姑爷今日模样,似乎喝了不少啊!”
崔文卿站起身来亲自拉着成事非入座,笑呵呵的言道:“成大哥,今日银票发行成功,而且还推广使用了储蓄制度,如此一来等于为朝廷开辟了一条稳赚不赔的财源,吾等自然万分高兴,多喝几杯也是常理。”
成事非可是将崔文卿这段时间的忙碌看在了眼里,颔首笑言:“是啊,也多亏有了姑爷这样的奇才,否者那大齐银行还举步维艰呢。”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书信,微笑言道:“对了姑爷,这是大都督写来的书信,今日刚到,我给你送来了。”
崔文卿点头接过,脸上却露出了略感奇怪的神情。
折昭写信恰如其人,十分有计划而规律,按照常态,一般是半月准时一封书信。
信中说的除了北地四州许许多多的事情外,家中事务也告知了不少,然只可惜对于夫妻之间的悄悄话,折昭仍有些腼腆,几乎不见于笔墨。
倒是崔文卿每次回信都会写下一首相思词儿,会让折昭面红耳赤许久。
然则今天突兀来信却是怪也!
因为距离上次来信不过五天时间,难道在这短短五天内有什么大事发生,使得折昭一改常态?
带着这样的念头,崔文卿不做多想,飞快的拆开了信封,刚看罢几眼,脸上神情登时大变,竟是泛起了微微红潮,一双眼睛也张大了。
成事非见他神情有意,连忙关切询问:“怎么姑爷?莫非是有什么要事?”
突地“腾”的一声。
却是崔文卿将信纸猛然攥紧站起身来,脸膛上浮现出了万般激动之色,颤声言道:“我要当爹了……成大哥,我要当爹了!”最后一声比一声音量大,几乎是兴奋得吼了起来。
“什么?”成事非愣了愣,很快醒悟了过来,连忙起身哈哈大笑拱手:“好事啊好事,真乃天大喜讯,姑爷,在下在此恭喜你了,实乃羡煞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