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不便进宫,便不同殿下了,老臣告退!”
“好好好,国相请便”讲完两人便各分东西了。
一国之君离奇失踪,这乃何等大事!不出几日,京都上下,南城内外,更是传得沸沸扬扬。北岸贼心不死,两国边境剑拔弩张,待南城民心一死,北岸定大举南下,攻城掠地,烧杀抢掠。此时,南城国的压力更是列朝所没有的,就是在胡申灭武斈时,也曾未有。南城朝中人心惶惶,一些结党营私之徒;恐早已谋划了后路
次日早朝,大臣悉数前往太和殿,殿中议论纷纷,百口争辩,杂声四起。
“尔等慌甚!国已不幸,尔等还要火上浇油吗?今时不及往日,若全国上下皆以尔等为范,南城国危矣!当下应即刻扶持新君代政!而非吵吵闹闹如市井匹夫之流般!”国相张民山怒吼道。
司礼尚书卢参云附道:“国相所言甚是,不过…这新君应选几皇子,此事需慎虑!”。
此时又一浑厚的声音从群臣中传出:“哈哈哈,太子已立,自当太子即位代政”。原来是当今皇妃展晓梅娘娘的大兄——展雄。展雄说完,群臣议论纷纷,却无一人站出反对,就当此事要被群臣默认了时,国相张民山说道:“展大人!虽太子已立,但圣上早有废储之意,朝中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朝中大臣又开始碎碎念念),老夫意欲当立二皇子胡雨林即位,
二皇子领兵灭康里此乃国功,二皇子能文能武,文尽天下才,武平天下事。此奇才可创南城之千秋伟业!”展雄随即又说道:“太子尚未诏废,储君之名实立,张大人不遵,便是违抗圣命,当诛九族!”
此时的太和殿内外处在了水深火热之中,殿内外的无论是朝中重臣还是一身军功的武将也无一人敢言语,这荐君一事,本就是一件难以言语的差事,荐好了,可谓升官发财,荐错了,一身官服自然是留不住了。张民山气冲冲弃殿而去。
入夜三更,多少朝中大臣,坐车乘轿,人来人往,将这硕大的烨华京都里的大街小巷围得水泄不通多少奇珍异宝,倾城美姬悉数往太子府送去,其中怎会少得了展雄一派。而西街的二皇子府,却是惨淡无比,院中只有二皇子与国相张民山相谈,一道黑影闪过,张民山此时早已惊吓无比,而一旁的胡雨林却淡定自若,间而一黑衣女子从后院走来,在胡雨林耳边嘀咕了几言几语便下去了?此女子正是令天下穷凶疾恶之人胆惊受怕的金玫杀手—林小岚,她是二皇子府中乃至军中唯一女子,金玫出手,神鬼不留,天下没有几人见过她的面目,见过的也早已下了黄泉九州了,今天张民山却见了,这未免令他有点发指,头顶直冒虚汗。胡雨林见了便说道:“张大人不必担心,金玫不会对你下手,她只听我的手令”。
“哪里,哪里,二皇子殿下门客各怀绝技呀!”。
“国相大人,时间也不早了,也该休息了,大人留下过夜吧,我命人将客房收拾收拾。”胡雨林谦恭说道,张民山急忙推辞,说着便要走。胡雨林也未挽留。
“殿下,老臣先行告退了”张民山最后说道
次日,太和殿内,展雄再提荐太子代圣位一说,朝中悉数同意,唯张民山迟疑间或。跟着国相一派的大臣也无人敢言语
“既然各同僚悉数应许,承历朝礼仪,太子是南城储君,圣上失踪,理应太子即位,臣张民山恭请太子殿下即位代政!”
张民山此话一出,太和殿内外“恭请太子即位代政”响彻了整个云龙大地,午时,南城共举新君,太子祭天即位,是为默勋宗,年号依为先皇年号——丰庆。祭天次日,便是新君即位元日。按历朝礼仪,元日当天新君封王封候,加官进爵,升官赐地。而却在元日当天,胡雨林却来晚了,到太和殿时,已过了升时(封赏时辰),脚刚踏入太和殿,展雄正站在群臣之首,皇座之右,左边的正是国相张民山,胡雨林很少来早朝刚要说话却又被展雄打断:“二皇子殿下,今乃圣上元日二皇子不守礼节,来迟了这何等荒诞!”随即胡雨林跪下说道:“臣胡雨林,罪该万死!望圣上宽恕!”。
坐在龙椅上的新君胡在明说道:“无妨,无妨,二弟起来吧!尚未封赏,不迟!”。今天的胡在明格外气爽,没有了往日里的那种忧虑。
展雄自恃为展妃娘娘大兄,便嚣张跋扈,素日里更是与张民山不和,朝堂之上两人也会为些许小事,大争大论,上争天地之道,下论圣人学说,展雄此人阴险奸滑且贪财好色,往太子府送美姬亦是他所出的主意。在胡鸿未失踪前,胡鸿便叮嘱胡雨林要小心此人,此人心思慎密,若不是他是展妃大兄,胡鸿早把他遣送回家去了。
只听殿外一小太监喉道:“升时已到!”。坐在龙椅上的新君胡在明便命身旁站候的太监魏时宣诏第一受封的便只能是二皇子胡雨林了,诏曰“封胡雨林为平威王封地全州。”诏中展雄一派中人大都升官进爵,赐帛赐金,国相张民山却未受封,想必大臣们心中定有些许猜疑再至后面,展雄所掌之权,明白人都知道此时的展雄比张民山的权力强了许多,就乃国相监管之权也被间接的转交给了展雄,张民山此时脸色凝重,退朝后,展雄周围站了很多人,张民山身旁只有司礼尚书卢参云了,这卢参云是同张民山一道高弟的,两人亦是同乡,胡鸿平时深信的也是他们二人。卢参云在旁边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同张民山一起走出了这几丈高墙的深宫
退朝后的胡雨林没有立即回府而是先去了后宫的丽轩宫见了母妃惠英,交谈了几句后便往上书房去了。进了上书房胡雨林便拜了新君胡在明“皇二弟,不必这样,这里没有外人,大可不用如此拘束”胡在明双腿盘曲在蒲团上,倚着书案看着卷书。“皇兄,臣弟想将母妃接至全州,这几丈高墙的皇宫,在外人看来似天上宫阙般荣华,而在这宫中人看来却如同炼狱一般的折磨,明日早朝后,按列朝礼节,臣弟便要去全州戍边了,待臣弟一人走后,只留母妃一人在宫中,虽皇兄在,却日理万机多有不顾臣实不忍心,恳请圣上准许!”胡雨林说着,胡在明起初未作回答,只因照历朝礼仪,凡进宫之女且封妃者,不可离宫,胡在明问了句:“张民山是你说服的吧!”。胡雨林立即应声答道:“臣弟,只是为了大默的天下”“你奏请之事,朕准了”胡在明放下手中卷书说道“谢圣上!”胡雨林说道,随后两人又在上书房里谈了些许往事,直至夜间,胡雨林才出宫,回到府里,府中的男奴早已开始收拾家中衣物,待明日早朝之后便会全府离京。
早朝时,那奸滑般的展雄今日穿得倒有些富丽了,身着一件龙雀纹衣,头顶着芍丝冠,群臣中数他最耀眼,胡鸿在位期间。倡导“天下从俭”,这才不出几日,他便如此招摇,胡在明看了也并未说些什么。“今天是平威王离京之日,先皇治天下时,曾派平威王殿下灭康里国,许了平威王南城骁骑及十万精兵,既然平威王要离京了,这兵权是否该交予圣上呢?”展雄出列说道,胡雨林冷冷地笑了一下,随即说道:“莫非展大人嫌自己活得久了吗?”此话一出,朝中众臣皆不敢出声,尤其是展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就连胡在明也未说话,见朝中众臣皆不言语,胡雨林随即又说道:“遵太祖旨诏,龙符出盒,十年不返,无论是易君还是崩君此诏实立,这普天之下,怕只有你展雄展大人敢违抗圣命了吧!”胡雨林说完展雄立即跪在地上惶恐的地说着:“皇上,竖臣,并无此意!”这算是将展雄给治住了。自胡申治国以来,天下人皆知“四大死罪”,分别是:欺君者死,叛国者死,污吏者死,违旨者死,而其最后一死,轻则死己重则诛九族,贪官污吏者,何朝未有?说要杀的乃如前朝的马浩,黎为,之流。马浩乃前朝兵部尚书,在与胡申对战时,马浩却将武斈军库中的优质兵器全调换了成劣质兵器,将原兵器通过几个私商,偷偷买给了胡申的车马将军赵兼,致使武孝亡国,待胡申进入烨华时,马浩又暗自里寻到了胡申,说愿为胡申效命,再建万世王朝,胡申深知马浩为人,一怒之下拔出配刀—沥秋,将马浩斩去了首级。说起胡申配刀—沥秋,沥秋刀乃武帝命当时的武州(也是如今的墨城)刀士赵无间打造,此刀乃立秋打造,赵无间的造刀工艺可称得上是千年不遇,万世奇绝,沥秋刀杀人必见血,血不沾刀,如甘雨甘露附荷叶般细珠滚落。在打造完沥秋刀,呈于高帝后,身怀绝技,天下武者奇材之一的赵无间却自杀而亡有的也说是高帝赐酒毒发而亡,从此世上再无能如沥秋刀这般的奇绝,这般的刚硬利能削铁如泥,坚则百石不曲的奇刀
胡雨林于午时离京去往全州,太妃会英也在随行队伍中,胡雨林骑在马上观赏着这秀丽的大好山河,间而又往马车里去休息了片刻,身旁放着一个金丝长盒,无人知道其中装的是什么。也无人敢问津,就连收存它也是胡雨林亲自动手,放的地方更是无人知晓,若非今日离京,恐这辈子也可能见不得到这富丽的金丝长盒。京城去往全州的路本不远,一人一马驰骋三天三夜便能赶到,但对于一个有着百来余人的平威王府,加有数不胜数的金银财宝,这不咋个远的路程就显得要远些了,一路上还要防备山贼土匪,随行的精兵只有两百人,其余的南城骁骑及其精兵已快马加鞭往南城与北岸边疆——云江赶去驻守,而此行王府众人却是要往全州王府赶去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