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头,见鸟皇给孩子喂过血了,手里还有一瓶,正向皇帝轻声请示:“陛下,这个,给奇圭吧。我不要紧的。”
姜念微微迟疑,这个,结婚之后一般人都会觉得孩子比伴侣重要。正常呢,一夫一妻,意见统一,都觉得俩人生下的孩子最重要,啥事没有。然而,姜念的另一个儿子,却不是鸟皇的儿子,让鸟皇做牺牲,似乎……
冷兰冷冷地:“韦帅望让我送药,说得明明白白,他儿子,鸟皇,和鸟皇的儿子。给你一份不是因为你是他老婆,是因为你于国有功。他有多少老婆儿子,不关我们事,我送的这三份药,就是给你们三个的!别人想要,找韦帅望要去!”
鸟皇轻声:“奇圭也是掌门的孙子。我,只是外人。”
冷兰劈手夺过药瓶,捏着鸟皇嘴给灌下去:“别同我废话!”然后立刻又跑去洗手去了。
鸟皇呛一下,当场落泪,再次深深一躬身:“替我多谢掌门。”
冷兰甩着手上的水,愣一下:“你哭啥?又不是毒药,别以为是个人就能拿我爹的血救命!韦帅望要再敢给我爹放血,我就把他脑袋扭下来!”
哭啥?鸟皇长这么大,受过谁的保护?丈夫也觉得在她的命和庶子的命间得犹豫一下。韦帅望是什么人,杀父之仇,师爷的血,一共三份,有她一份,有她儿子一份。她自觉是外人,韦帅望当她是血亲一样对待。孤儿,好象终于有家人了。
鸟皇紧紧抱着儿子,再次大礼:“替我谢令尊救命之恩。鸟皇何德何能,当此大恩,此生难报,唯有感激不尽。”
冷兰微微尴尬,你不会是感动哭了吧:“呃,我走了,等你们好了,我再来揍人。”转身指着姜念:“你特么敢害我弟弟挨打!你等着!今天不是你老婆哭了,我踹出你的屎来!你以为你当了皇帝了不起?你爹我也一样打!下次我弟弟揍你,你敢吭一声,老娘就把你阉了!”
姜念一声不敢吭。
嗯,这二舅妈,打我爹时,别人都拦不住,我爹还打不过她……好久不见,我都忘了。天啊……
嘤嘤,所以啊,我也没敢打冷不易啊,他打了我,我还不能告状……这日子太憋屈了!
外面谢农鞠躬如仪:“夫人,姑奶奶,那装血的瓶子,您能赏我们吗?如果真有疫情,也许有用。”
冷兰道:“你拿去吧。”
然后,谢农再鞠躬:“陛下,您这衣物,得处理一下。”
姜念点点头。
谢农陪笑:“排泄物,血,唾沫,都需集中处理。”
说到这儿,玉玺已经“噗”的一声拉了,而且哇哇大哭。谢农当即送上一个密封盒子:“请殿下收拾好,放到这里。孩子,最好也用药水洗一下。”
谢农接过盒子之后,还打开看看,好象孩子的大便是啥稀世珍宝,看看还不够,还拿个竹签扒扒,凑近认真看看,然后面色严肃地:“立刻送去给扁堂主。”
鸟皇问:“有什么不对吗?”
谢农欠欠身:“孩子这两天,喝生水吃生东西了?”
鸟皇道:“水果。”
谢农“啊”一声:“应该已经不妨事了。掌门既然送药来,一定是对症的。”
鸟皇微微皱眉,谢农问:“殿下感觉如何?”
鸟皇轻声:“腹痛。”
话音刚落,只听屋顶群鸦数声戾叫,全部腾空而起。乌云一样在空中乱转,然后四散飞走。
谢农抬头:“这血,似乎破解了魔咒一般。”
没错,唐家的小姑娘已经感觉到自已下的蛊被蛊王的血破了,顿时惊了个目瞪口呆,一声不吭,转身就跑。
远远一个人,一身黑衣,斗笠面纱从头罩到脚,缓缓地说:“姑娘随我走一趟吧。我身带蛊毒,不方便动手。”
小姑娘惊吓地:“你是何人?”
那人淡淡地:“唐三多。”
小姑娘顿时吓哭了:“你别过来!你不要过来!我跟你走就是了!”
遥远的唐家,唐草苦恼地:“爷爷您得亲自去一趟,跑出去玩的小姑娘胆子太大了,跑到人家京城放蛊,爷爷赶紧去同韦帅望说一声,小姑娘胡闹,咱们会管教她。还有,同冷秋说一声,我给他的血,是给他一个人的,不是至亲,不许随便救人。这情况有点奇怪,好象有人拿人血养我的蛊虫呢,如果小韦知道怎么回事,让他快住手,蛊虫离体,我就控制不了,到时出事,恐怕就收拾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