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
放下行李,程砚洲蹲下去摸门底下的钥匙。
顾莞宁“钥匙被你推进去怎么办”
程砚洲仰头,“媳妇儿你可别说,你直觉这么准,万一真给推进去咱俩就进不了门了。”
顾莞宁立马闭紧嘴,紧张地看着程砚洲,“摸到没有”
冰凉的钥匙抓在手心里,程砚洲摸到钥匙,本来想逗一下顾莞宁,但是看到她小脸白着瞬间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摸到了。”
他站起来,开门开灯,“进来吧。”
五十平的房间比顾莞宁想象中要大很多,一进门左右分别是洗漱淋浴间和厕所。走过玄关,贴着淋浴间的墙面摆了张单人床,床头放着小桌。贴着厕所的墙放了衣柜和置物架,置物架上摆了脸盆毛巾,下面放了双鞋。
这样屋里还空出了一大块地方。
阳台也比顾莞宁想象中的要宽敞。
现在是早上十点刚过,程砚洲去淋浴间试水温。
转了一圈过来,顾莞宁扒着门框问“有热水吗”
“有点温度,但不算热。”拧上水龙头,程砚洲出来“供热水的时间在晚上七点到九点。”
可是顾莞宁好难受,在车上待了七八天,不洗澡不洗头,难受得睡觉都睡不着。
“我去楼下接水,倒在盆里你先擦一擦,到晚上再好好洗。”程砚洲道。
也只能这样了。
浑身脏兮兮的,顾莞宁也不敢坐在床上,搬了凳子坐下。
端着两个水壶程砚洲下去接水,碰到挑着行李上来的顾鹤庭。看见他,顾鹤庭道“你要接水路过下头办公室帮我领一下钥匙吧,我刚才忘拿了。”
接完水,到楼下办公室领钥匙的时候,程砚洲问了嘴床和炉子的事。赶巧楼上杂物房每一层都有多余的木床,负责的人拿上钥匙,“劳烦程营长登记一下,我带你去领。”
“床咱们楼上有,但是被褥得到后勤处领。炉子也是,得问后勤部。”
程砚洲点头,登记好,跟着负责人上楼。
宿舍楼一共五层,杂物房刚好就在三层。回去放水壶,顾鹤庭也在屋里,见他回来扭过头,“钥匙拿了没”
把钥匙扔过去,程砚洲道“山货就先放你那里吧,待会儿我搬张床进来,东西多暂时腾不开。”
接过钥匙,顾鹤庭重新挑起扁担,“你俩先拾掇,我这边完了就去食堂打饭。顾小晚你想吃啥,红烧肉吃不吃”
“你们吃吧。”顾莞宁现在只想洗澡,然后蒙头睡觉。
“问你干啥,我买什么你吃什么就行了。”顾鹤庭说完大步离开。
程砚洲上前,探了探顾莞宁额头的温度,“很难受吗”
顾莞宁点头,“我想睡觉。”
她现在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眼前也总是一阵恍惚。
程砚洲去翻抽屉,“有热水,先吃片药。很快我就把床搬进来,铺好你再睡,嗯”
白色的药片特别苦,就着水艰难咽下去,顾莞宁抱着搪瓷缸子退到一旁,等程砚洲搬床进来。
门口一阵起吃垮擦的声响,程砚洲扛着床进来。
两张床并在一起,严丝合缝。
程砚洲转身把带来的被褥拆开,顾莞宁想上去帮忙,被他拦住,“我来就行。”
收拾好换了身衣服,头发半湿瞧着像洗了澡,顾鹤庭过来敲门,“我下去打饭,过来拿下饭盒。”
饭盒一直在顾莞宁背后的兜里,三个饭盒连两个大搪瓷缸子一并给了顾鹤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