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囚室门方被打开,迎面而来一股子腐臭的气味,另人作呕,蓝冰儿强忍着胃里的翻腾,冰凉的小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企图强忍下那翻江倒海的奔腾。
德安斜睨着蓝冰儿,嘲讽的说道:“娘娘是个聪明人,可是,就不知道要做些聪明的事儿,太后口硬心软,依照杂家看啊……这牢房也不是娘娘这种矜贵的人呆的地方,何不……”
德安话未曾说完,就见蓝冰儿冷漠的走入天牢,进了狱卒打开的牢门,德安自讨没趣,恶狠狠的瞪了眼蓝冰儿的后背,冷厉的说道:“娘娘竟然听不进杂家的劝,杂家也不会自讨没趣,那娘娘就在这里好好的呆着吧!”
“哼——”德安冷哼一声,起身离开了阴森的天牢。
厚重的铁门“哐啷”一声重重的阖上,将唯一的光线都遮了去,昏暗的地牢里只有转角处隐约的油灯透着轻柔而微弱的光线。
蓝冰儿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天牢里常年不见光,加之此时正值冬日,冷风肆虐的从缝隙中吹进来,让人不自觉的打着冷战。
不稍一会儿,蓝冰儿渐渐打着哆嗦,她本就怕冷,而且是极为害怕,在现代,她一到冬天就想着冬眠,天天呆在暖气房里研究这乐器,茶道,没有必要绝对不出门。
“嘶——”
蓝冰儿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看看左右,嘴唇微动,顿时嘴里的热气遇到冷空气变成了哈气,在眼前散开,瞬间被侵蚀在空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蓝冰儿双掌搓动着,企图给自己一点点温度,但是,却没有任何的缓解,反而变的麻木了起来。
“妈的,死慕容离,就算把我关进大牢,也至少给个暖炉啊!”蓝冰儿自喃的暗骂着,眼睛环视着满地的稻草,在无其他物品的牢房,拢了拢大氅,在里面来回的跑动着,渐渐的,寒气少了些,身上慢慢的有了些许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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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鸾宫内,清风和霓裳在宫门口翘望着,二人来回踱着步子,焦急的等候消息,突然,见十一老远走来,急忙迎了上去。
“十一总管,娘娘呢?”霓裳看了看左右并除了一些禁卫军未发现有其他任何人,急忙问道。
十一手里拿着一轴黄绢,微微一叹,说道:“凤鸾宫一干人等听旨!”
清风和霓裳互看了眼,连同众太监、宫女跪了下来,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十一打开圣旨,高声念道:“蓝妃处心积虑,先利用花草茶害太后与何妃,后又不思悔改,加害于皇后以及龙嗣,罪大恶极,即刻起打入天牢!朕考虑一干奴才乃是听命行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日起,凤鸾宫圈禁,所有人等不得出入半步,违者论斩!钦此!”
砰!
霓裳听后,犹如五雷轰顶,忘记了谢恩,猛地抬起头,大声叫道:“不可能,娘娘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皇上……皇上都查清楚了吗?”
“娘娘绝对不是如此狠毒之人!”清风咬着牙说道。
十一合起圣旨,叹息的说道:“娘娘已经被打入天牢了,至于……娘娘是不是扼杀龙嗣的凶手,皇上自由论断!”
“来人啊,落锁,封了凤鸾宫!”十一大声的说道。
待十一话音一落,跟随在他身后的禁卫军冷寒着脸就欲上前,清风“唰”的一声将长剑拔出,冷漠的说道:“我要见皇上!”
“皇上岂是你想见就见的!”十一冷哼,见清风就欲上前反抗,冷冷的说道:“清风,我劝你还是在凤鸾宫内好好的等候,不要给娘娘再添了乱子落了别人口实!”
清风身子一顿,拿着长剑的手死死的捏着剑把,发出呲呲的声响,最终,还是将剑缓缓放下,看着十一问道:“我只想知道一句,皇上为何不信娘娘!”
“皇上的事情岂是我们这些奴才能管的?”十一冷嗤一声,说道:“大家相处日久,我才提醒你一句,不要做了逾越的事情,否则……你不但没有救到娘娘,反而只会害了她!落锁!”
凤鸾宫的宫门重重的关上,硕大的铜锁将这道曾经风光的红漆大门紧紧的阖到了一起,门里面的人还在一片茫然中,突觉得一切好似转变的太快,快到让人无法接受。
“清风,怎么办?”霓裳着急的哭了起来,呜咽的说道:“天这么冷,那天牢又极为阴暗,娘娘向来怕冷,这可怎么办才好?”
清风倪了眼泪流满面的霓裳,暗暗握着拳头,眼睛怒视着那紧闭的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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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你如此做,不怕给太后寻了机会找你弊端?”慕容尘看着一脸阴霾的慕容离,淡淡的说道。
半响,慕容离方才微微一叹,道:“母后非要她的命,朕只能应了她的意愿将冰儿打入天牢,冰儿极为爱护自己身边的人,朕总是要想个办法的,如今凤鸾宫落了锁,任何人不许出入,想来母后也无法!”
“话虽如此,可……”
“徇私就徇私吧!”慕容离明白慕容尘的意思,他虽然恨蓝冰儿,却又无法对她下得了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