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鸣将他的头轻轻按在自己肩上,温柔地抚着他的背:“没事,不怕。”
林子晋动了动唇,只觉得自己的嗓子干涩得厉害:“我”
他试图从裴鸣的怀中抬起头,却发现自己手脚满是冷汗,软得要命,根本用不上力。
先前也不是没遇见过私生。
尤其是他刚出道的那几年,圈内还没有像现在一样确立具体的三观,甚至从未将私生粉打入“罪不可赦”的行列内,十分纵容他们成群结队地骚扰艺人。
当时疯狂的私生蹲航班,蹲酒店,甚至半夜爬窗撬锁进了屋里,用红油漆在卫生间的镜子上写满“爱你”的字样。
但随着粉丝越来越理智,私生渐渐成为了人人喊打的存在,而公司也加强了对艺人的保护,自此私生粉不再如之前一样疯狂,甚至于如果今天没有这一出,他或许早已忘了“私生”这个群体的存在。
“我没事,”他轻声说,“以前也见过。”
只是都没有今天遇见的这么疯狂。
裴鸣按在他颈后的手似乎紧了下:“那是之前。”
林子晋察觉到他的手也凉得厉害,这才想起那箱照片里也不乏自己和裴鸣的合照,但裴鸣的脸都被划花了,似乎对他有着血海深仇。
估计小孩没见过这阵仗的恐吓,也是被吓坏了。
想到这里,他心底无端涌起一阵心疼。
明明可以没事的,但因为一纸婚约被牵扯进来,而且还收获了一通莫名其妙的威胁。
林子晋轻轻伸手,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没好意思反手将人抱着,只拍了拍裴鸣的肩:“你别怕,他冲我来的,不是冲你。”
裴鸣的呼吸似乎滞了下,声音变得有些古怪:“你觉得我在怕什么?”
林子晋只当小孩在逞强,身子动了动从他怀里出来,顺手摸了把小明星的头:“可能是怕被那个私生粉捎带着报复吧。没事的小朋友,咱不怕哈。”
小明星的头发软塌塌的,手感不错。
他刚要将手收回来,却被人在半路攥住手腕。
裴鸣的眸色沉了下来,与外面昏暗的天似乎没两样,似乎杂糅了什么其他情绪在其中,看得林子晋有些心惊肉跳。
“林哥,”他的声音有些低哑,“我不是小孩子了。”
“但你才”
裴鸣手上的力气又大了几分:“我已经22岁,能保护想保护的人了。”
林子晋看着他的双眼,心忽然漏跳了半拍。
他从未见过裴鸣现在这幅样子,似乎和记忆中那个温柔听话的人大相径庭。
“好,知道了。”
林子晋咽了口唾沫:“松手,疼。”
裴鸣慢慢将手松开,眼中浮上一层委屈:“林哥,以后不许说我是小孩子,再说我就生气了。”
“行行行,不说。”
被他闹了这么一通,原本的胆战心惊散了个差不多。
林子晋拽了把餐厅的椅子坐下:“那么成年人裴鸣同学,站着不累吗?”
“这个怎么办?”裴鸣看了眼箱子,“要不要留着?”
林子晋想起那个箱子里放着的避孕套,又觉得有些反胃:“行吧,明天我去公司一趟,和曾姐商量下怎么办。”
裴鸣拖箱子的动作顿了下:“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你又不能做什么,”林子晋说,“怎么着?想帮我打抱不平啊?”
“为什么不能?”
林子晋看着裴鸣,疑心今天回来的是只假金毛。
裴鸣将箱子重新封上,直起腰:“你有事也可以和我商量的,毕竟现在我就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