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梵梵不知道那些事,就更不知道陆沁心中的想法,但见陆沁有松口的意思,她也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
“纪大哥他的性格就是这样,无论是对他爸妈、他弟弟妹妹,还是我,他总是企图以他一人之力,护所有人平安幸福。”
“他把福气给了自己的在乎的人,却从未想过要拉人共患难,妈妈,你知道那场车祸为什么会发生吗?”
陆沁拧眉,转过身,面对沈梵梵,问:“不是说是意外吗?”
沈梵梵摇摇头,“不是,是……”
……
大风肆意卷打着枯萎得只剩下藤的葡萄架,一路撩动了窗帘,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
今年帝都的第一场大雪下得悄无声息,起初只是细碎的冰粒,之后慢慢变大,成了鹅毛大雪。
温度似乎又低了一点,但开了暖气的室内温暖如春,炉边好听的女声慢慢地说着故事,炉上的汤微微沸腾起来,冒着小气泡。
玻璃盖的小孔上,热气缓缓上升,挟带着食物的浓香。
而二楼茶室,铜炉上的水也才刚刚沸腾。
沈鹤拨了下炉火,偏头往楼梯处看了一眼,“阿曜怎么还没上来?”
音落,他又瞪向坐在藤椅上正低头摆弄着棋盘的沈念倾,埋怨着,“我说你明知道阿曜不方便,为什么还要他下去拿?”
“叩”
棋子落盘,发出一声轻响,沈念倾视线从棋盘上离开,看向沈鹤,启唇:“不是您坚持要喝阿曜带过来的茶?”
沈鹤哼了一声,“那你去不就好了,虽说女儿男朋友第一次正式上门是要敲打一番的,但阿曜毕竟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沈念倾打断了沈鹤的话,而后又强调了一遍,“他和所有人都一样。”
沈鹤被哽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又哼了一声。
沈念倾笑笑,又道:“爸,阿曜那孩子你有不是不了解,他最懂礼节,他在,又怎么会愿意让我下去拿东西?”
“你说的也是。”沈鹤点点头,顺着杆子往下爬,“老纪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教出的孙子还是不错的。”
沈念倾看了沈鹤一眼,摇摇头,但笑不语,又继续低头摆棋盘。
等到棋盘被摆好,水滚了两道的时候,纪曜姗姗来迟,他环视了一圈,抱歉道:“久等了。”
楼下客厅其实也有棋盘,但摆在矮几上,对他而言,终归还是有些不方便,所以沈念倾才说要上楼。
想到这儿,纪曜勾了勾嘴角。
沈家对他的态度,已经不甚明朗。
沈鹤连忙拿过纪曜手上的盒子,打开,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取了块茶饼出来,在茶饼边缘处掰了一小块。
“你爷爷的高山茶我可是想了很久了,但他太小气,每次都只能看不能喝。”
“没想到这次他会这么大方全送过来了,阿曜,老纪还是疼你。”
纪曜移到桌边,点点头,“是,爷爷很疼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