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像是点燃神经末梢的最后一丝火星,宋拂之还记得时章对他说的&ldo;不许&rdo;,但此刻他真的管不了那么多了。
‐‐反正是时教授推迟归家日期在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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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西南,医院。
医生给时章的伤口上完药,将用过的棉球丢进垃圾桶里。
&ldo;没什么事儿啊,没感染。尽量别碰水,手臂避免剧烈运动,过一两周应该就能恢复了。&rdo;
时章点点头,刘洋在旁边松了口气。
医生给开了些药,又嘱咐了两句,就放他们走了。
出了诊疗室,刘洋还在那儿唠叨,说那个学生太不懂事了,自己吃不了苦就算了,还要拖着老师一起下水,在野外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对自己和对团队都很不负责任。
时章用没事的那只手拿着手机,低头看着屏幕。听刘洋絮叨一大堆,时章轻轻一喊,让刘洋打住了。
&ldo;他给我发道歉信了。&rdo;时章给刘洋看了一眼,语气是柔和的,&ldo;人人都会犯错。&rdo;
刘洋撅了撅嘴,还是很不爽。
但转念一想,时教授好想一直都是这样,对学生很包容。刘洋最开始跟着时教授做项目的时候,一个失误拖了全实验室的后腿,教授也没怎么生气,只是严肃地纠正了他。
&ldo;老板,你真挺好的。&rdo;刘洋突然这么直愣愣地来了一句。
时章不禁莞尔:&ldo;哦,现在才发现?&rdo;
刘洋爽朗地哈哈两声,拿出手机打开软件,征求时章的意见:&ldo;时教授,我们就近订一个酒店吧,休息一晚上,第二天走。&rdo;
时章不置可否,也在低头看手机。
刘洋抬头喊了一声:&ldo;教授?&rdo;
时章说:&ldo;我想买晚上的飞机票回去。&rdo;
刘洋张了张嘴,目光有点呆滞:&ldo;啊。&rdo;
&ldo;现在下午四点,我们坐六点的飞机,八点半能落地。现在还有票。&rdo;
时章语气平稳,条理清晰。
刘洋有点崩溃:&ldo;教授,我们现在在市区,去机场还要大几十分钟,如果要赶这趟飞机,我们现在就要马不停蹄地打飞的过去。需要这么赶时间吗?&rdo;
时章:&ldo;这时间安排不是正好吗?&rdo;
刘洋还是劝:&ldo;您虽然伤得不重,但至少也是伤了,今天就在这儿休息一天吧……&rdo;
他顿了顿,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变得有些微妙:&ldo;组里的经费不会已经紧张到这地步了吧?连多住一晚上都不行。&rdo;
时章笑了声:&ldo;不是,组里有钱,你放心。&rdo;
他又道:&ldo;你爸妈不希望你早点回去吗?出差两周了。&rdo;
刘洋直愣愣的:&ldo;没关系啊,我跟他们说了我会推迟一天回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