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维忍不住道:“不错,他的武功当真高强……”原来他已想起那天石峰绝顶的石洞中,那满面脓血的怪人本已奄奄一息,但听到他说出姓名之后,立刻问他是不是“一皇三公”的人,皇甫维当时没有否认,那人身形立时暴涨,起身抢夺玉盒。皇甫维因怕他满面脓血,随手发出劈空掌力,不料把那人震死……正因他误杀了此人,所以心中歉疚,一定要替他把璇玑玉盒送到鬼医向公度手中。而当时那人在气息将绝之际,仍能身形暴涨而起,可见得一身气功,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辣水仙杜筠又道:“你的武功也不弱,所以只好屈驾留此三日……”皇甫维接口道:
“三日就够了么?”杜筠道:“够了,如果由今日午时起炼,大后日午时便可炼成。那时只要服下灵药,别说眼下这些人,就算是一皇三公亲自来此,也不须畏惧。现在你懂得那宝鼎丹的好处了么?”皇甫维道:“现在虽然知道,但可惜太迟了一点,已不能参加夺取的行列。不过我有两件事要先行警告你,第一便是关于那璇玑玉盒……”
辣水仙社筠立刻接上道:“那璇玑玉盒怎样?”
皇甫维道:“那被现玉盒内装何物与及究竟有无药物,至今我尚不知,自我交给你之后,时间甚短,而你又得安排各种事情,相信至今尚未有机会打开…”
杜筠道;“不错,但此谜不难揭晓。第二件要警告我的是什么?”
“第二件便是关于那宝鼎丹炼成之后,据鬼医向公度说是有三粒之多,可对?”
“不错,莫非你疑心他届时不能炼成?”
“那倒不是,他如不能炼成灵药,何致于惊动武林黑白两道中的高手四出寻药,又郑重地订下五年之期?我只是忽然想到假如宝鼎丹炼成之后,只有一粒,那时麻烦就大了!你们这些人只有一个能幸而夺得此药,恐怕酿成的惨剧要比你想像中的要惨烈的多……”
辣水仙杜筠征一下,道:“是啊!我们一向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哼,哼,看来你的头脑并不简单呢?”
皇甫维大声道:“好说,好说,我如果精明的话,便不会轻信姑娘,被困在这座石室之内了……”
他的话声微顿,突然又问道:“姑娘可是尚有同谋之人?此人不知是谁?居然蒙姑娘瞧得起?”
辣水仙杜宪又是一筠,道:一你好像对我的事情知道不少……”
皇甫维朗声一笑,道:“姑娘过份高估区区为人,未免叫我受宠若惊。不过区区却是从姑娘口中听出端倪,你曾说‘我们一向没有想到这一点’的话,既是用我们二字,自然不止姑娘一人介她皱起眉头,柔声道:“我的事你最好别管,我却奇怪你好像对被困石室之事,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皇甫维叹口气,道:“既然已陷在你罗网之内,就算着急又有什么用处?你不会放我出来吧?假如你肯让我出去,夺药之事我也许可以略效微劳。”
杜筠笑一笑,道:“你别以为自己接得住追魂爪金旭一掌,就可以目空四海,目下隔壁房中之人,哪一个的武功都强于金旭。你可看见铁骑大将蒲坚?他的大刀劲箭自从出道以来,所向披靡,威震冀鲁凡三十年之久。还有妙手巧匠耿青,他在武林之中也是一派高手,声名不在铁骑大将蒲坚之下。
但最难惹的还是那昔年号称下五门领袖人物勾魂浪蝶香如海,就是在鬼医向公度旁边的那个身穿华服,面目阴险的中年人。他这个人一生不知公平廉耻为何物,凡是有所图谋,所施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当真是个卑鄙的小人。
但他一身软硬功夫,却委实高明之至,十年前武林中两度有各派聚会,决定派出许多高手,合力要诛除这个武林败类的第一号人物。但他以一身功夫,以及各种下流手段,逃过这两次大难。可知他的武功机智均属当世之选。这勾魂浪蝶香如海自从第二次劫难过后,也就稍为敛迹,故此各派便没有第三次派人联合诛杀之举……这些人包括鬼医向公度,没有一个不是鬼见神愁之辈,你就算有心助我,又中何用?”
皇甫维笑一声,道:“这些人我倒不怕,我最怕的却是一个你还未提及的人。”
“是哪一个?”她立刻间:“可是坐在房间角落里那个蒙面灰衣人?”皇甫维不答是与不是,反而问道:“那人为何能引起你的注意?他是谁?”
“我也不晓得他是谁,我们从鬼医向公度口中,从来发掘不出一点关于此人的来历。向公度对这个蒙面灰衣人的来历一直保持最高度的秘密,可是这一来反而使我们放了心……”
“怎么说?你们不知此人底细,应该更加警惕防备才是,为何反而放心?”
“道理很简单。”杜筠说:“我们想来想去,天下没有什么人需要在我们面前保持如此秘密的身份,因此断定这人必是鬼医向公度故作神秘之举,他的用意不外是要我们对他多所忌惮,分散了注意力……”
“啊,这一说当真有理,是哪一个断定的?抑是神算公子屠元庭?”
她微笑道:“我说,你当真是害怕那蒙面人么?”皇甫维简洁地道:“不是,我怕的是你!”
他打个哈哈,又接着道:“我不是开玩笑,事实上我先就过不了你们这一关,参与夺药之事,根本无从说起。对了,屠元庭何故忽然暴毙?你好像不大悲伤呢?”
她突然冷笑~声,道:“你最好少问一点,对你反而有点好处……”皇甫维也冷笑道:
“我与你无冤无仇,甚至肯把璇玑玉盒交给你,难道你会取我性命?”
杜筠沉默了一下,冷声道:“那也说不定,若然你敢暗中把璇玑玉盒内所装的药物取了出来,妄想藉此威胁我放你出来,那是做梦,你试试看我会不会取你性命?”
皇甫维大声道:“且慢,我一直都没有开过那玉盒,谁知道盒内有没有药物?”
社筠道:“我能不能相信你的话,现下还很难说,到时若果盒内空无一物,哼,哼,那就要瞧瞧你自己的话是真是假才可以决定你的生死。”
皇甫维突然道:“算了,对于我个人之事,我自己倒不大放在心上。我只想知道当日鬼医向公度既然公开告诉你们那么宝鼎丹炼成之后,只有三粒,你们可曾决定如何分配?”
杜筠诧道:“你真不把生死放在心上?”皇甫维道:“你不相信也没相干!”她道:
“以后再看吧…当时经鬼医向公度分别向大家征询意见,所有的人都赞成用抽签之法,只等灵丹炼好,便即举行。落空之人,包括炼药的鬼医向公度自己,决不得有任何怨言……”
皇甫维道:“这办法很公平,你为何要毁约?。
“谁说我要毁约的?又是我自己告诉你的么?”她发出一阵讥讽的笑声,椰输那石室内的青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