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那支金笛上划之势未完,突然向前急点。这两招原是平凡不过的普通招数,可是由于第一招未曾用尽,即变化为第二招,相接起来,倒变成一招奇奥毒辣手法。那劲装大汉刚刚感到惊煌,对方金笛已点在他胸前要穴之上,登时退开翻身栽倒。
但见他一支金笛忽上忽下,或攻或守,招式虽是平凡无奇,但经他连贯使出来,却奥妙无穷,真有化腐朽为神奇之功。那四名劲装大汉虽然猛烈,却被逼得难越雷池一步。
“一皇”的声音继续说道:“龙门三击浪……打……”这个“打”字传入吕东青耳中之际,时间恰好是他使出“龙门三击浪”连环三招时的第二招。吕东青谨记着“一皇”之言,一听到打字,右掌蓦地发出,向左前方劈去。
这一掌蓄势已久,功力十足,掌势凌厉之极。就在他左掌劈出之时,其中一个劲装大汉墓地从左前掩扑,恰好迎上他的凌厉沉雄掌力,正正印在胸前,登时惨叫一声,飞开寻丈,尸横就地。
转眼间“一皇”又在招数名称之后加个“打”字,吕东青左手铁掌疾吐,“砰”地一声,又是一个大汉应掌倒毙。
房中忽然传来异响,似是窗户被人劈开之声,同时之间“一皇”的话声突然中断。
吕东青何等老练,已知道事情不妙,一定是另有敌人击破后窗进房。这一惊非同小可,正要回身入房,那两名大汉见他面上变色,登时勇气大振,刀剑齐施,凶猛进搏。
房中的“一皇”此时双目炯炯,望住床前一个劲装大汉。此人乃是刚刚击碎窗门纵进房内,手中持着一支长剑。“一皇”面色冷峻,凛然道:“你就是佟雷的手下?”邵劲装大汉本来气势汹汹,可是见到这个老人冷峻的神情,突然间心中一凛,脚步顿时空住,口中也不由自主地应道:“小的正是冷月山庄之人!”
“一皇”接着道:“想来你已知道老夫是什么人了?”那劲装大汉应一声“是”。“一皇”冷冷道:“你既知老夫是谁,居然尚敢闯入来,足见胆勇过人。老夫不觉生出爱惜之念……”
他的话声一顿,那劲装大汉听了这话,登时双眉舒展,“一皇”却已接住说道:“因此,老夫给你一个机会,使你立刻出去将外面剩下的两人杀死,老夫传你上乘武功,三年之内,就足以横行天下!”
一皇话中之意简单地说,就是以武功换取自己性命,但他偏生说得十分矜待,口气也冷峻得很,完全没有一点乞求的意味,那劲装大汉念头一转,道:“只怕小的武功未曾学会,先得尝受冷月山庄的诸般苦刑!……”健腕一振,长剑举了起来。
“一皇”皇甫孤突然倒转脸向门外望去,只见吕东青情势危急,堪塔就要伤在那两个劲装大汉天星坞联手绝招之下。情知那江南孤客吕东青一是由于房中发生之事而分散了心神,二是星公冷央的联手绝招确实神鬼莫测,厉害异常。
他一眼瞥去,立刻朗声道:“横扫千军,化为白云出岫……”吕东青应声疾施这两招,登时把两名敌人迫开七八步远。
“一皇”刚刚喝出第二招,床前的劲装大汉手起剑落,直戮心窝,一皇瞧也不瞧,左手一拨,恰恰推在剑上,把长剑推歪尺许。剑锋刷的从他右肩旁滑过。但见他右手忽然握拳击去。对方疾忙缩臂,但他不缩还可,这一缩回去,恰好就被“一皇”有拳击中手腕。手中长剑登时脱手飞开寻丈。
那劲装大汉到底心怯“一皇”之名,心惊则气浮。脚下因而飘摇不稳,急忙退时,脚步踉跄有如被人猛力推中,一直退到另一边墙角才算站住。这汉子因手中之剑已飞坠另一边,是以急忙游目回顾,见到墙根有个木柄铁槌,连忙抄在手中。
“一皇”冷冷笑道:“老夫武功已失,你还怕什么?”
那劲装大汉定一定神,道:“你一定是双脚不便走动,所以要骗我走近去!”
皇甫孤傲然道:“老夫是什么人物,焉能用诡计对付无名小卒!”
那大汉运聚真力在铁槌上,道:“你以为我不敢杀死你!”
皇甫孤哼了一声,道:“你的资质禀赋都好,可惜过早破了童身,元阳难补。将来想与舒涛他们抗衡,只怕有心无力……”他虽是答非所问,却已透露了一点他何以后来不肯传那大汉武功的原因。
那大汉健腕一沉,铁槌迎头击下。但他有过一次教训,这一击不敢用出全力,只使出三成其力,以便余劲雄厚,可以随时变化。
皇甫抓不闪不避,生似决定死在槌下。但铁极临头之际,他又忽然侧开头颅,上身向前微俯。
那铁槌落势绝快,“砰”地一声已击在他头后“大推穴”上。
这‘大椎穴”属督脉死穴,犯者必死。那大汉铁出上虽然仅用上三成真力,但只要是血肉之躯谁也禁受不起,何况正是击在死穴之上?
劲装大汉一击得手,立刻退开数尺,只见“一皇”并不立刻毙命,突然抬头吐出一口鲜血。
那大汉见他竟未立刻倒毙,这是从来未有之事,心中大为凛骏,疾欺数步,手起糙落,又向他头颅砸下。
铁槌临头之际,“一皇”皇甫孤忽地又是一侧,“砰”他一响,这回被铁槌击在肩上的“秉风穴”上。那“秉风穴”属人身足厥阴肝经,力量劲足的话,击中也是立刻毙命的要穴。
皇甫孤上身摇晃一下,竟不倒下。那劲装大汉凶野之性大发,手中铁槌横击直砸,乱下如雨。
片刻之间,皇甫孤身上已中了十余相,宛如打铁一般,但闻砰砰澎澎之声。
房中那个持槌大汉一连猛砸二十来槌,下下都击在“一皇”皇甫孤身上。把皇甫孤打得上半身摇摇摆摆,宛如狂风中的枯树,欲倒末倒。
但最奇的是他竟没有一极能够击中皇甫孤的头颅,这劲装大汉见“一皇”坚韧无比,怎样也打不倒他,槌势突然一停,转眼向那边墙角的长剑望去。
“一直”皇甫孤上半身仍然摇摇晃晃,忽然深深吸气,“丝丝”作响。
那劲装大汉忽然一惊,转回头瞧看。
皇甫孤蓦地抬头挺腰,动作十分缓慢,可是双目仍能转动,眼光迟慢地停在那劲装大汉的面上。
劲装大汉有如碰上鬼魅一般惊悸起来,不知不觉退了两步。要知他亲手运槌一连十几次击中“一皇”身上的要害死穴,绝无可能还不毙命。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却大反常情,叫人如何能不惊悸胆怯?
“一皇”皇甫孤定睛看他一阵,又深深呼吸几下,忽然开口说话,道:“我答应传你武功……”口气仍然十分冷峻,绝无乞求的意味。
那劲装大汉心中悸怯忽然消失,辞笑一声道:“今日我不杀你,异口定必死在你手下,武功我不学啦!”
这劲装大汉话声一顿,已转身扔槌拾创,疾然扑到床边,运足真力电急向一直咽喉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