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与走近她身边,稍微疑惑地看着她,“嬑嬑,睡觉编头发是什么时髦?”
余知鸢弯眸,绯色的唇角牵出一抹笑意,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明天剧组要进行开机前的聚餐,我今晚提前做一个造型,今天晚上把头发编起来,明天早上起来就变成小波浪卷发了。”
谢怀与了然,“下次我给你编。”
余知鸢一边在尾发处缠上发圈,一边侧眸看他,“谢先生,你确定你会?”
谢怀与眉峰轻扬,干净的指尖轻轻地挑起她耳鬓的一缕碎发拨到她耳后,“会,小时候给晚凝编过。”
小时候谢父谢母工作忙,谢晚凝基本上是他一手带大的。
等谢怀与洗澡的时候,余知鸢靠在床头翻看他拿来的散文集。
随便掀了一页,入目就是钱钟书先生笔下的一句话——绕过江河错落,才发现你是人间烟火。
余知鸢干净葱白的指尖压着这一页的页脚,沉思片刻。
忽而,谢怀与穿着睡衣打开洗手间的玻璃门,走到她身边。
余知鸢正在看书,听到声音抬眸看他,他的头发已经吹干了,被浴室的水蒸气熏过的眉眼清隽华贵,又带着点漫不经心。
一时不妨,她就那样定定地看着谢怀与,余知鸢好像明白了《唐》里面的那句“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的意思。
谢怀与看着她呆呆的样子,干净地指尖轻轻地碰了碰女孩子精致秀气地鼻尖,“嬑嬑,以后有的是时间看。”
察觉到他的调侃,余知鸢回神,浓长乌黑的睫毛蝶翅般颤动几下,一双雾润靡丽的桃花眸微微低垂,抿了抿粉唇,把散文集塞到他怀里。
“谢怀与,你要用粤语哄我。”
谢怀与含笑应声,低眸看了她一眼,翻开散文集,低缓清冽的音色缓缓响起。
他的声音低醇磁性,前音淡淡的,尾音微沉,语调和缓,音质恍如大提琴音一样,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他的声音裹着丝丝睡意,一同融进余知鸢的耳膜中。
不多时,她的呼吸就逐渐平缓,进入了梦乡。
谢怀与放下书本,隔着壁灯朦胧的光线注视着她的睡颜,有舞者的优雅,又有初生婴儿般的纯真。
几秒钟后,谢怀与掀开被子躺在她身侧,小姑娘察觉到热源,下意识地摸过来抱住了他的精瘦强劲的腰身,小脸还在他身上蹭了蹭。
谢怀与微垂着眸子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眼眸映着丝丝流光,他伸手拉高被子,抱着怀里的女孩子缓缓闭上眼睛。
——
清晨,黎明的携着冬意顺着未拉严的窗帘缓慢地流淌进来,淡淡的微光冰冷又璀璨。
余知鸢半梦半醒地睁开眼睛,坐起身下意识地推了推谢怀与。
谢怀与立刻醒了,缓缓从床上坐起身,眼眸半合,伸臂把她圈在怀里,音色还带着些许沙哑,“嬑嬑,怎么了?那么早就醒了。”
余知鸢双手抓紧他腰侧的睡衣,恍惚呢喃,“宝宝,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