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瞳摇头,随后又点点头,抱紧怀里的包包,说:“他说是因为他看见我哥保护我,让他想到了一个经常保护他的亲人。”
“经常保护他的亲人。”陈进辉开着车,舔了舔后槽牙,稍有些失神。
“其实不是因为这个,不过……可能也有点吧,你想听真实原因吗?”陈进辉笑了一下,态度陡然柔和一些。
“我知道真实原因。”许瞳望着窗外,慢慢地说。
陈进辉乐了,“你该不会以为我外甥那时候就看上你了吧,觉得你漂亮,色字头上一把刀,所以就不惜和斌哥作对帮你?”
车内静了两秒。
“不是。”
许瞳说。
她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
“他帮我,是因为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他本来就不是和王斌一样的恶人,就算我是个男人,丑陋的男人,他也会帮我的。”
“我当时也没明白,所以我怀疑他对我有企图时,他才会那么生气难过。”
许瞳说到这里,想到了那天,停顿了一下。
“我后来才想——”
“他生气难过可能根本就不是因为我怀疑他,而是他无形中居然也变成了那样的人,他最讨厌的人。”
“他也讨厌那样的自己。”
许瞳小声且清晰地说完后,车内有片刻的安静。
“你这小丫头果然有点儿意思。”
陈进辉哼笑了一声,“不过这事儿赖我,我知道王斌他们那伙人不干好事,但是我寻思着讨个债而已,能坏到哪儿去。”
“我不知道,他们居然会打算对你们做那些事,尤其是你。”
“您真不知道吗。”许瞳问,没有恶意,只是好奇。
“咳。”陈进辉咳了一声,挠了挠鼻尖,“小姑娘,在这个社会上讨生活不容易的,尤其是我们这种人,爹不疼娘不爱的,从小就被当成烂人、异类,我们总得想办法生活吧。”
“但是。”陈进辉点了烟,声音沉点,“但有些事,我们不会做。”
“我们照样看不起。”
余下的车程,他们没有人再说话。
雪天路滑,上了高速更不好开车,陈进辉集中注意力开车。
一直抵达温市机场,陈进辉在入口停好车子,抹了把脸,沉默几秒,转头对她道——
“阿仞,他其实是个特别善良的孩子,他跟老子不一样,他本性很善良,纯善。但他也很忠心,特别忠心,所以才一直跟着老子瞎混。”
“你说得没错,就算你是个二百斤宅男,王斌做得一些事,他看不过也会出手的。”
陈进辉停顿一下,眯了眯眼睛,
“我很高兴,你帮他找回了他该干的事,他的……那话怎么说——”陈进辉颇有点不好意思,挠了下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