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逞没什么表情,像是游离在喧嚣的世界之外。
骨节清晰的手指把玩着面前的瓷勺,无形中透着狠戾。
“我知道,你不愿意去。”
“爸爸在病床上迷迷糊糊喊着你的名字,从上个月病情恶化开始,就一直想见你一面,他应该有话要对你说……”
“就当满足他临终前的遗愿,行吗?哥。”
成淮州第一次这么真心实意唤他哥。
没有试图算计他的精明和攻击,语气哀伤,情绪低落,让人听着就动容。
瓷勺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当啷声。
成淮州抬眼,看着对面的男人。
他比年少时期更帅,深邃的眉眼,碎发漆黑,肤色均匀清透,唇薄而红。
硬朗气质和精致五官巧妙糅合,确实是一张让无数人痴狂的脸。
只是此时——
周逞讽刺地扬起唇角,笑容弧度有些冷:
“你父亲的遗愿,凭什么要我满足?”
…
苏窈莓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她最近在做民生报道,所有采访都要制成合集,每天都在忙忙碌碌加班。
七月的天潮热黏腻,淮河迎来一年中最热的大暑。
苏窈莓从冰箱里拿了杯柠檬水,一边单手解内衣扣子,一边赤着脚往阳台上走。
或许周逞来过,阳台上弥漫着一股很淡的烟草味。
她打着哈欠。
看也没看,就把内衣随手一丢,准备睡之前再洗干净晾起来。
突然,一声很轻的低笑从黑夜之中传过来。
“小丫头,扔得这么准。”
男人勾着她细细的吊带,懒笑着把它握在手心里,暧昧地揉捏两下。
“!”苏窈莓吓得杯子差点滑落,好不容易才稳住。
她一记粉拳捶过来:“你怎么都没动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