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听雨站在原地,微微歪了头。
她唇角一勾,反手抓住了叶既明的手腕,另一只手以迅雷之势捏上了他的侧颈。
电子云流转,宛若千钧雷云压下,她柔软的指腹抵按着大动脉,拿捏着叶既明最脆弱的部位。
“我来测测谎。”
“……”
“这心跳很乱,你慌了。”
“……”
“不是说谎,你慌什么?”
“……”
叶既明微微别开了眼,躲过关听雨近在咫尺的呼吸,耳根染出一层浅红。
关听雨以为自己拿捏住了叶既明的小辫子,更加得寸进尺地贴近。
“叶大哥,我可差一点就相信你了。”关听雨轻笑,“你倒是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可明明你也参与了利益分配,甚至,主动做了帮凶。你敢说,你在这其中完全无辜?”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无辜。”
叶既明慢慢地向后靠在枕头上,敛了眼睫,脸上难得显露了些疲惫和苍白,“有些恶行,我无力阻止。说到底,无能,才是最大的恶。”
叶既明的逻辑总是很能说服人,但仔细想来,却又带着霸道的偏执。
关听雨不喜欢‘无能有罪’理论,但搁在他的情境下,却也无可厚非。
“你想救人吗?”
“我想。”
指腹下的动脉跳得疲惫紊乱,像是在暗处独行数年的寻路人,走着走着,自己就变成了风中残灯。
这次的两个字,似乎没有骗人。关听雨也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人演技精湛到毫无瑕疵,连心跳和呼吸都可以伪装得滴水不漏。
关听雨没来由地心软了。
这样的心软很危险,她明明知道,却控制不住。
她慢慢松开抵着叶既明侧颈的二指,剩下三指缓缓张开,用手掌托住他的后颈,另一手,扶着他的背,将他放倒在枕头上。
叶既明眼神难得地僵了一下,眼睁睁地看着关听雨的一头黑发滑了下来,如一树紫藤瀑布,铺在胸口。
“你很能编故事啊,叶大哥。”
“……”
“唉,谁让我最喜欢听故事了呢?你也算是,处处拿捏住我的死穴了。”
关听雨掌心柔柔地搁在叶既明的脖颈,掌心贴合着那人急促而紊乱的脉搏,像是乱了套的钟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