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郁乐承抬起头来呆呆地看着他,有些羞愧又心虚地跟他道歉,“对不起。”
“不要总是道歉。”宿礼掐他的腮帮子,“我跟你开玩笑的。”
郁乐承抿着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宿礼被他笑得有些心神荡漾,“来吧,让我听听你的小秘密。”
那并不是一段多么美妙的小秘密,相反,甚至还有些阴暗绝望,那些身体上的疼痛和精神上的折磨带给了郁乐承难以磨灭的痛苦,像是陷入了没有尽头的沼泽,所有的挣扎和反抗都只会让他陷得越来越深。
宿礼听着眉头也越皱越紧。
然而随着那些记忆和伤疤被重新揭开,郁乐承竟然发现自己也没有觉得多么地令人难以忍受或者他想象中的无地自容,对上宿礼那双沉静又温柔的眼睛时,他只觉得有一点儿委屈和有那么一丁点儿的难过,那些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湮没的淤泥也变得不再那么黏腻和沉重,原来他只需要抓住宿礼的手,就可以轻易摆脱那些绝望和痛苦。
也许很多事情等他长大之后就可以轻描淡写地放下,但他又庆幸,在自己没有彻底长大成熟之前就遇到了宿礼。
他最后讲到了和杨熙季飞宇的这次见面,而宿礼从头到尾都沉默地听着,只是将他抱得越来越紧。
“……我当时很害怕。”郁乐承小声说:“但是我一想到还有你,就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像那次我爷爷过生日一样,我都敢当着那么多人顶撞我爸,快把他们气疯了。”
“宿礼,我这样说是不是不太好?”
宿礼抱着自己独一无二的小兔子,凑上去温柔地亲了亲他的鼻尖,吻走了他的惴惴不安。
“不,这样好极了。”
第92章捧场
宿礼睡着的时候郁乐承还没睡。
他借着窗户外面微弱的灯光打量着宿礼的脸,线条流畅的鼻梁侧边被眼镜压出了两个浅浅的印痕,鼻尖还带着点薄汗,微皱的眉头让他看起来有些郁闷,俊朗的五官间还带着少年人的稚气。
很好看,也很可爱。
郁乐承极少觉得什么人可爱,比起欣赏什么人他更喜欢自己的小羊,但每次近距离看到安静的宿礼时,他总是忍不住地想对着人亲亲抱抱,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这样很不好,如果有一天宿礼不要他了,他担心自己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可即使这样想着,他还是不受控制地凑上去,亲了亲宿礼的脸颊。
宿礼睡眠有些浅,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含混不清地说了句什么,抬起胳膊把他搂进了怀里。
【我的兔子……好热……眼睛要睁不开了,我刚才梦见了什么……郁乐承,郁乐承在我旁边,不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