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乐承看着面前笑得温柔的班长,耳边却传来了一连串暴躁的脏话,怀疑自己是被砸坏了脑袋幻听了。
“我、我没事。”头疼得像是要炸开,郁乐承难受得皱起了眉,“就是……头疼。”
【废他妈的话!脑袋被人开瓢了不疼就怪了,弱鸡还来凑热闹,麻烦死了。】
郁乐承看着根本没动嘴的宿礼,那声音清晰无比,宿礼眼中闪过的不耐烦和嫌弃跟方才的声音简直匹配良好。
“我看看。”宿礼的手指温柔地摸进了他头发里,紧接着郁乐承就听见一道很嫌弃的声音:【大男人头发这么软……别给脑浆打出来了吧?早知道……刀……捅了……】
郁乐承本来就头疼得想哭,那道跟见了鬼一样的声音还如影随形,宿礼温柔的样子和他镜片后那双冷漠的眼睛诡异至极,在对方低头往裤兜里掏东西的时候,过去那些已经被他藏起来的记忆兀得涌了出来,周围好像有无数扭曲的黑影缠绕在他身上,尖锐的笑声跟刀片一样割在他皮肤上。
‘郁乐承,你是同性恋啊?’
‘小白脸,娘炮,恶心死了!’
‘你早就被男的给过了吧,哈哈哈哈哈,死变态!’
‘手伸出来,给我把烟灭了……’
‘厕所水也比你干净吧,怎么不喝呢?’
‘拿刀在你背后刻个哈哈哈……’
郁乐承惊恐地盯着宿礼伸进了裤兜的那只手,浑身都在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淌了下来,“对、对不起,我错了……我……对不起……对不起……”
宿礼刚把创可贴从火机和钥匙堆里掏出来,听见哭声愕然抬头,紧接着一道不可思议的声音传进了郁乐承耳朵里。
【卧槽,这怂逼哭什么?】
看到他手里的创可贴,郁乐承眼里的惊恐带上了点茫然。
宿礼盯着他那张苍白的脸,这家伙本来就长得精致好看,一哭起来眼尾鼻尖都变带上了红,弯长的睫毛被眼泪打湿,看着竟然有点可怜。
也更让人有欺负的欲望。
【哭起来……还挺好看的……不欺负他欺负谁。】
郁乐承吓得倒吸了口气,试图把眼泪给憋回去,“对……不起。”
眼泪还蓄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看起来更可怜了。
宿礼在心里骂了一声,笑道:“跟我道什么歉,你脸上有道口子,走,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