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怎么言而无信,这才刚在一起几天就腻了?”
沈昱宁看出他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明白了他只不过是想存心逗逗自己,于是也装模作样的开了口。
话说完,她还随手拿了床边的抱枕扔了下去。
顾逢晟身手敏捷地躲过她推出来的“武器”,想了想也是觉得再闹下去没什么意思,放下东西回到床边,最后拥着她躺在身侧。
“我们认识已经十几年,如果以新鲜感来判定,那我们早就过了会腻的时候了。”
他这话不假,新鲜感应该用在时间不长的人身上,可她们两个之间兜兜转转漫长的时间,怎么看也没法用新鲜感来形容。
沈昱宁感叹他总能自圆其说,转过头看着顾逢晟闭着眼躺在她身旁,他侧脸比正脸还要多几分卓然,眼睫毛根根分明,鼻梁高挺,她想到方才的情形,轻声跟他开口。
“顾逢晟,其实我挺惶恐的,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做一个妻子,在你面前我总想着要向你展现好的一面。”
很多时候都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总是小心翼翼,沈昱宁生病后也敏感,这几天清醒过来后甚至生出一种隐隐约约的错觉。
她觉得自己现在这样的情况,其实是不该耽误顾逢晟。
他没回答,只是把她抱得更紧,静静听着她接下来的话。
“我不喜欢小孩子,但我隐约记得,你从前说你很喜欢孩子,或许我们两个之间有很多不合适的地方,只是因为分开了这么多年还有执念所以才冲动的结了婚,我怕你以后会后悔。”
在沈昱宁眼中,婚姻所履行的责任远远不止互相扶持这一项,生儿育女赡养老人,每一项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她不是什么二十四孝的好女儿,也惶恐自己日后会成为一个像宁茵那样强势的母亲,还有她的病,这些事情夹杂在一起,总是没办法让她平静。
她永远相信顾逢晟和旁人不同,他也只会是唯一的那个例外,可现在,她不信任的人是自己。
“你说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顾逢晟仔细听完她这两大段纠结别扭的话,在她停下之后第一时间反驳回去。
他睁开眼,认真的对上她的目光。
“我说了我不要你为我去做什么好妻子,外界的声音你不要听,就连想都不要想,我们结婚不是冲动,是早晚的事,就算那天你没有拉着我去民政局,那我迟早也会按照该有的规矩去沈家提亲,你不要自己给自己这些莫须有的压力,我只要你快快乐乐在我身边,什么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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