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新爸爸总是沉默寡言,不爱叫她的名字,也从不叫她宝贝,每次都会把自己吃剩下的西瓜皮给她让她吃,偶尔也会让她给自己端热水洗脚,让她去好几条街的外面去买烟。
她爱这个新家,爱新妈妈和新爸爸。
她觉得自己永远都会这么爱下去。
直到有一天,她的新爸爸跟新妈妈突然吵了起来,新爸爸把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在了新妈妈的身上,骂她是个吃里扒外的表子,撕扯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她跑过去想抱住新妈妈,却被一脚踢飞,刚长出来的牙掉了三颗,可她一点都不敢哭,因为爸爸最讨厌她哭闹,他曾经说过,如果她敢在家里哭,就把她的屁股打开花。
妈妈在地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把她抱起来,一边流眼泪一边给她洗热乎乎的澡。
“对不起啊,宝贝,把你带来这么一个不好的家里……”
她伸出小手想去接妈妈掉的‘金豆豆’,但是越接越多,最后全都流进了她的洗澡盆里。
后来,她的妈妈在地上‘睡着’的次数越来越多,家里东西砸的碎片也越来越多,她都不敢光着小脚丫走来走去了,好几次她推妈妈的身体喊她都喊不醒,有一次她穿着拖鞋跑出去,跑了很远很远,脚上的鞋子也丢了,说自己的妈妈睡着醒不过来了,跪在地上求外面的叔叔阿姨帮帮她。
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有一个叔叔愿意帮她,他把她抱起来,把她脏兮兮的脚丫擦干净,还把她的妈妈带到了打针的地方,让她的妈妈醒了过来。
可是爸爸知道了这件事,生气了。
他把她的屁股打开了花,然后把她扔在院子里,那一晚上她也跟妈妈一样在地上睡着了。
“你跟爱丽都不能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了,你没有错,爱丽也没有错,错的是苏成那个畜生!他自己生不出女儿主动去领养,却跟神经病一样打骂你们,这不是犯罪是什么?”
“……不,是我的错,是我生不出孩子,也是我不该去领养爱丽,都是我的错,我该打,我也该死……”
苏爱丽一直觉得,她是被妈妈最用心浇灌的也是最喜爱的小花骨朵,哪怕不能开出漂亮的花,也是被真心疼爱过,被温暖的拥抱过的。
只有妈妈会在她乱七八糟的涂鸦画里把她抱起来亲吻,说她是最有前途的小画家,也只有妈妈会把她抱在怀里,把她冰凉的小脚丫放在自己的怀里焐热。
可是这样的妈妈,真的有一天再也没有醒过来了。
那一天家里唯一仅剩的灯被砸碎,她在一片漆黑中听到妈妈疯狂的哭泣,也听到爸爸愤怒的嘶吼,她听到妈妈喊她的名字让她快跑,往外跑,跑的越远越好。
可是她能跑到哪里去呢?孤儿院吗?那里的阿姨已经不会再要她了呀,毕竟她是有新爸爸和新妈妈的小孩了呀。
她茫然的去找自己的妈妈,却摸妈妈掉落在地上的手。
那是抚摸她的手,是牵着她小手的妈妈的手啊。
妈妈,你的手为什么会掉在地上呢?这样会很痛的吧?爱丽给你安上好不好?
“妈妈的手在这里,妈妈在哪里?”
“妈妈,你的小花骨朵长大啦。”
“爸爸的手没有啦,爸爸的脚也没有啦……”
后来,她把妈妈所有的东西都藏了起来,可是藏在哪里都觉得不安全,于是她在街上捡来很多很多东西,所有人都觉得她脏,所有人都远离她,就连为数不多的邻居也因为她的原因搬走了,那一片区域只剩下他们那个破旧的小楼,和小楼里乱糟糟的垃圾。
还有那些垃圾堆里,被爱丽藏起来的宝贝。
……
“我们查到苏爱丽的个人账户里一直都没有什么存款,也没有什么工作来源,只有附近的居民说曾经看到她到处收集废物纸箱,猜测她靠卖这些废物生活,但事实上这些废品都被她收藏在家里,而她家附近的农贸市场和便利店说,她消费的时候都是用的现金,而且很多次都是崭新的人民币,我们紧接着调查了这个光头男……哦他叫罗涵维,这个人在当地算是个混社会的生意人,家里有点小钱,从他的个人账户来看,他平均每隔两三个月就会去取一些现金,从两三千到四五千不等,我们猜测,苏爱丽的生活来源可能就来自这个人。”
“这两个人难不成是情侣?”
“不能吧,罗涵维虽然离婚了,但是街坊邻里都说他跟前妻关系很好,一起养育一个儿子,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是个混社会的,但是听别人说好像人还不错,经常帮助别人做好事,也许是看苏爱丽可怜呢?至于为什么要烧那个房子就不知道了。”
“先审一审看吧。”
因为发现这个人的是严烈和季云晚,所以专案组商量之下,决定也让他们参与审讯,事实上,即便他们不想承认,但在苏爱丽身上查到的进展基本都是在他们两个人的帮助下,与此同时肖楠也在开会的时候说了季云晚分析下的观点,虽然众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墙壁里的干尸也证明了季云晚的观点很可能是正确的。
专案组组长钟队找到肖楠,说:“我听说季顾问在咱们业内有个外号,叫人肉测谎机,能看出大多数嫌疑人的谎言,这可能吗?”
“组长,你怀疑是假的??”肖楠讶异的看了他一眼,从手机上翻出一张资料给他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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