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语听来,随即慌了神色,那种感觉无法形容,宛如天塌。孕产妇心情本就不够稳定,她给秦业诚打电话时的语色一点儿也不够镇定。
秦业诚却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温和。
“你害怕么?”
沈书语不说话。
“别怕。”他说,“我马上到。”
还不及见到他,她便说出心中顾虑:“若是有了差错……”
“别多想。”他已经开始动身,听筒里传来窸窸窣窣声音,声色却比她稳定太多,“如今医术高超,不会出现差错。”
“若真是有……”
“不会。”他笃定道。
沈书语无可奈何:“可惜生孩子的不是你,我没有你这份沉着,是你就好了。”
秦业诚低低笑了声:“我倒想着是我。”说完这句交代她给沈母电话,说自己大约何时到,让她先去病房等着。
沈书语不想去,也不想挂电话。
对方似乎看出她的迟疑,多说了几句:“你向来都是这样,也不是说不好,就是——这份担心其实没什么用,你和医生多聊几句,或者把我的话听进心里,你觉得这样有没有一点儿好受?”
沈书语喃喃道:“你一点儿也不会哄人。”
秦业诚:“我没哄过别人。”
空气一阵寂静。
沈书语说:“挂了。”
“嗯。”
电话挂断,沈书语仍是感觉手脚发冷,主治医生带她前往病房,见她脸色苍白,主动摸了摸她的手指,问她:“这么凉啊。”
她赶紧从医生手里抽出手指,攥紧,抬头看着医生,扯起个不算好看的笑容:“有点儿紧张。”
“别怕。”医生说,“手术是半麻,也就半个小时,你家属来了吗?”
“在路上。”
“嗯。”医生说,“现在给你上胎心监测。”
病房里就沈书语一个孕产妇,外加两位小护士,小护士和和乐乐陪着她聊天,让她的心情好受些。
胎心监测无异样,小护士便给她讲起其他病房里女人生产时的故事,无论是哪种生产方式,都叫人疼得受不住。但小护士又说:“为母则刚,再怕疼也得生,临门一脚,生完就好啦。”